可是他不是逆世界主宰嗎都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幾百萬還是幾千萬年,為什么還會有過生日這個這么有人情味的概念
沒打算去糾正對方的會錯意,她聽到奪心魔繼續問“不過為什么是這個顏色我以為玫瑰大多都是紅色。”
“不一樣。紅色那種,大部分時候是只能送給戀人或者伴侶的。”貝爾納黛特感覺自己一定是糊涂了,不然為什么要在這里和他討論不同顏色玫瑰的意義。
她需要立刻離開這里。
“那黃色呢”錯覺嗎他好像不如剛才那么高興了。
“送給,送給朋友。”
她說完,吧嗒一下閉上嘴,確認對方不如剛才高興的感覺并非錯覺,而是事實。
“朋友。”奪心魔重復著這個詞,仿佛聽到了什么非常厭惡的東西。
更多灰白飛絮飄落下來,堆積在那束明黃色的玫瑰上。它們很快開始枯萎,短短十幾秒便凋零成一團焦黑腐爛的惡心模樣,綿密的白色孢子群如同蛛絲般覆蓋在花朵的尸體上。
這是正常現象,任何原本世界的東西來到逆世界都會被逐漸腐蝕,更別提如此脆弱的植物。這束花能在奪心魔手里堅持這么久才死,已經是了不起的奇跡。
“你永遠只會把我當朋友是嗎”他眼神里好不容易浮現出的溫度,轉瞬間便和這捧花一起凋亡,重新露出深淵般不知滿足,貪婪可怕的本性。
貝爾納黛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沒有勇氣去教育對方,朋友間應該相互謙讓,友愛禮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只要她一點頭,他就會立刻掐斷她的脖頸,然后把她丟去那座恐怖的蜘蛛巢穴做養料。
她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抖個不停,完全控制不住。
而且他說的話,實在太奇怪了。什么叫只會把他當朋友著聽上去就像
她微微皺起眉尖,將他之前那些過于越界的親密舉動都拋出腦海,喃喃自語著“確實。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缺朋友的,也許其他生物會每天陪你聊天,聽上去很熱鬧。”
大概是這句話說得太蠢,奪心魔在聽完后很古怪地沉默一瞬,然后回答“我不和它們聊天。”
說完,他又補充,態度平靜地陳述,可字句里都透露著絕對的掌控感“我知道它們腦子里的任何一個想法與感受,不管多么細微,多么短暫,我都會知道。所以我也不需要和它們聊天,我駕馭它們。”
“啊這樣不過,也許你可以試著和它們聊聊看。良好的交流行為能提升生物間的親密感。”她有些敷衍地接話,腦子里滿是該如何從這里脫身出去,用平常在夢里掙脫的辦法會有用嗎
她不確定,但也許可以試一試。
“是嗎”奪心魔低著頭,朝她湊得更近,漆黑眼睛鎖定著她,目光強烈,毫無溫度的呼吸落在她鼻尖與嘴唇上,接近親吻那樣。
貝爾納黛特不適應地垂下視線,看到他嘴唇的微微開合,吐出清晰的句子。
他唇色上的紅是她見過最濃烈也最寒冷的色彩。
“如果我們好好聊天,你也會親近我嗎”他問。
她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說了一句蠢話。人果然不能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亂發表意見,她剛剛那句建議完全是從記憶里隨便扒拉出來,還是彼得告訴她的。
但這都不重要。
貝爾納黛特極力壓制住自己心里的畏懼感,強迫思維停止去過度緊張那些剛才看到的東西,開始逐漸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