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反應,貝爾納黛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對不起。”他開口說話,全身仍然是僵硬的,聲音輕飄得像是氣流直接從喉嚨里滑出來,一點真實質感都不帶,空洞到空白,“但是那時候我控制不住。”
“控制什么”
“所有一切。”
他回答,一動不動的身軀好像被寒風與冬雪凍結在原地,只剩聲帶還在勉強震動著,想要將那些擁擠在凝固胸腔里的濃烈感情全都擠壓出去,變成一片片碎裂的低啞聲響“我的想法,我的思維,我的行動,還有一直不肯放過我的蜘蛛感應。我全都控制不了。”
這跟蜘蛛感應有什么關系
貝爾納黛特有點愣,旋即回想起奪心魔曾經和她打賭,她一定會被彼得輕易找到的事。
可那不是只會感應到危險嗎為什么總感覺事情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將她的沉默誤以為是不悅,彼得低落地垂下頭,半張臉都埋進手里的花束中,聲音悶悶的“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了。
”
畢竟沒人喜歡被一天二十四小時地跟著。這種行為簡直驚悚到換個人物和場景,就是一樁變態刑事案件的程度,貝爾納黛特當然意識到這點。
可是
當她停止攪動杯子里可可芒果的動作,轉而再次抬頭看著對方那雙閃爍在白色劍蘭背后的漂亮眼睛,又覺得,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只要對方是他。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想法。
也許是非常確信并了解對方的善良天性,貝爾納黛特總感覺任何人只要接觸過彼得帕克,就不會把他和任何威脅聯想在一起。
他太真誠了,小鹿一樣柔軟又溫暖,也有著屬于他這個年齡段的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鮮活純粹。干凈到讓人哪怕稍微懷疑一下他都會立刻自我譴責,怎么會這么想。
這應該不是自己戀愛中的濾鏡問題吧
貝爾納黛特默默思考著,吸一口可可芒果,問“為什么要那么做”
“因為想見你。”也許是發現她并沒有預想中的生氣或抗拒,彼得小心翼翼將臉從花束里抬起來,同時捏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里悄悄畫圈。
“我知道那時候你不想見彼得帕克,所以我只能拜托蜘蛛俠去幫我看看你。以及”
“我想離你盡可能的近一點。哪怕一點點也行。”
她快被這種不加掩飾的熱烈坦白沖擊得失去思考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得寸進尺地湊近過來,飛快在自己嘴唇上偷走一個吻,撲面而來的巧克力香味。
“我想我也開始喜歡可可芒果了。”他笑起來,燦爛溫暖。
男色當前,貝爾納黛特好不容易穩住情緒,沒打算就這么讓他糊弄過去“那蜘蛛感應又是怎么回事”
彼得“”可惡,居然沒奏效。
他有點挫敗地咬下嘴唇“那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