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項雪菲心間原本就非常渺小的希望,又肥皂泡似的瞬間破滅了。她暗想,賊人已走出那么遠,還能追得上嗎?即便是追上,搶包賊是兩個人,交警只有一個人,能制伏他們嗎?漸漸地,項雪菲開始替那個年輕的交通警察擔心起來。
圍觀的行人漸漸散去,路邊只剩下了項雪菲一個人,路兩側已漸漸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除了賊人的摩托車留在馬路邊上的那道黑色的車痕和嚴重受損的單車外,這里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項雪菲已別無選擇,只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那個年輕的交警身上,于是,她先把單車送到了附近的一個維修店,然后打車向“市職業學院”趕去。
市職業學院的門口停滿了車輛,偌大的校園廣場上聚滿了考生,有的在商討著考題,有的在復習著功課,有的在放松心情……考生們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項雪菲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一向要強的她,是很少流淚的。項雪菲不喜歡眼淚,也從來不相信眼淚,她知道,眼淚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可是,此時此刻,項雪菲卻像換了個人似的,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淌。
她曾不止一次地暗示自己,鎮靜點,別再流淚了,事情總會過去的。可是,項雪菲糟糕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項雪菲把唯一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個交警身上,可是,這個讓她堅持留在考點繼續苦苦等待的希望,又是何等的渺茫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交通警察依然沒有出現。
項雪菲暗暗地想,如果運氣好,即便是能找回準考證,怕是也耽誤考試了。況且,能不能找回準考證,目前還是個未知數。
項雪菲又轉念一想,萬一交通警察制伏不了那兩個賊人怎么辦?自己總想著找回準考證的事,要是那個交警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咋辦?
想到此,項雪菲愈加惶恐不安。她在心底默默呼喚,警察同志,你快點回來呀。只要你能平安歸來,即使找不回準考證也好。
過了片刻,項雪菲好像累了,她慌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廣場一角的大理石上。向來愛干凈的她,已顧不上滿地的灰塵了。
一陣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考生們紛紛收起手里的復習資料,開始向大樓的門口涌去。廣場上的考生都陸續地走進教學樓,四周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她孤零零地站在廣場上,望眼欲穿地盯著學校的大門口,期盼著奇跡的出現。
等考生入場的鈴聲響過,也不見那個交警出現。項雪菲徹底絕望了。
這時候,項雪菲猛然想起,她還記得自己的考場和座號,若是和監考老師講明情況,或許會讓她先進行考試的,到時找回了準考證,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項雪菲抱著試試看的念頭,來到考場的入口。
不等她開口說話,一個胸前掛著工作人員標志牌的中年男子攔住了她,示意項雪菲出示準考證和身份證,項雪菲一臉為難地向男子說明了情況。盡管男子表示很同情,可他還是很堅決地沖著項雪菲擺了擺手。意思再明確不過,沒有準考證和身份證,誰也不能進去。
連眼前的入口都難以通過,更別說進入考場考試了。項雪菲絕望地退了回來。這時,開考的鈴聲響了。她知道,考生們已飛快地開始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