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貴已經跟著三個人來到車邊,聽見攤主的話,回頭大聲說:“我買的是你臉上的‘笑容’!”
“我的笑,也能值100元?”攤主似懂非懂地嘟囔著,他愣愣地望著劉大貴一行幾個人走遠,才喜出望外地把鈔票收好。
來到檢察院,劉大貴隨身攜帶的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全都被沒收了。
通過問話,劉大貴才漸漸明白,這次來檢察院,是因為張軍的案子,因為辦案人員所詢問的問題,都與張軍有關。
劉大貴是個講義氣的人。剛開始,他一點都不配合。不管辦案人員怎么問,不是一問三不知,就是答非所問。劉大貴以為這樣做,就能給張軍推脫掉一些罪責。后來,才發現,檢察院已經完全掌握了張軍所有受賄和貪污的證據,讓他來只不過是為了進一步核實一下情況的真實性而已。他的不合作,對張軍犯罪事實的認定,已無任何意義。接下來,劉大貴就老實多了。工作人員問什么,他就如實回答什么。到了第三天的近午時分,辦案人員把一摞紙放到劉大貴面前,那是這幾天的筆錄,讓他核實后,在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這一切完成后,工作人員才把車鑰匙和手機等物品交給了劉大貴,說:“謝謝你的配合,以后有事我們再找你,你先回去吧。”
劉大貴什么話也沒說,把東西裝進口袋,轉身下了樓。坐進了“大奔”車,劉大貴猛地想起,自己離開公司已經兩天多,
手機一直關著,和外界失去了聯系,公司不會有什么事吧?想到此,劉大貴趕緊開了機。手機剛打開,就有電話打進來,他急忙接聽,電話是催債的,那人在電話里大聲叫罵:“劉大貴,你這個狗雜種,趕緊還錢!”
劉大貴一聽是這種聲音,腦袋都快要炸了。他一句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剛掛掉手機,又有電話打來,接聽后才知道,又是討債的。片刻間,已有十幾個電話打來,全是討債的。于是,劉大貴趕緊把手機關掉,再不敢開機。劉大貴開著車從檢察院出來,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現在最需要的是一筆巨額資金,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公司或許還能支撐一陣子。若是沒有錢,公司將面臨著馬上破產的可能。若是這樣,公司所欠下的貸款、集資款、借款、員工工資……該怎么辦?若是到這個地步,我劉大貴死都難以瞑目啊!”劉大貴邊開車,邊胡思亂想。
劉大貴思索著,該去哪兒呢?公司是萬萬不能回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等著自己呢?回家?別墅賣了,老婆跑了,事實上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劉大貴把車停在路邊,從車里找出一支圓珠筆,一邊歪著腦袋思索,一邊在一張舊名片上記下了一些人的名字。這些人都是劉大貴以前的生意伙伴,也是劉大貴最要好的朋友。有幾個人,劉大貴風光無限的時候,還曾經幫助過他們。
劉大貴自言自語地說:“打電話你們不接,我直接登門拜訪,看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近年來,劉大貴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從來沒求過人。現在讓他當面低三下四地去登門求那些以前看都懶得看一眼的人,一時間劉大貴還真的很難做出決定。他沉思良久,才猛地一踩油門,開車向前駛去。
結果,他一連去了幾家公司,都是一無所獲。
和以前的那些所謂的好朋友見面后,不等劉大貴開口,對方卻已先哭窮了起來。隨后,再摸出幾千塊錢,一臉無奈地說,實在幫不了什么忙,劉總啊,抱歉了。
劉大貴是誰?“地緣公司”的董事長啊!幾千塊錢就打發了?把我當成要飯的了!劉大貴臉色鐵青,一聲不吭,把錢“啪”地扔在桌子上,掉頭就走了。
這種情況,還算不錯。有的甚至連面都不見,不是說出差了,就說開會去了。隨便找個理由就把劉大貴拒之門外。其實,劉大貴心里明鏡似的,當然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