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燃個香,怎么就做的好了
她真的搞不清這些瘋子的想法。
只能沉默。
沉默中,聽到香爐蓋碰到香爐的聲響。
很輕。
秦斬蓋上香爐蓋,安靜看著裊裊升起的白煙。
對他而言,香道,不僅是聞香,更多的是享受那個過程、那種意境、那種感覺。
一縷沉香起,萬事隨風去。
陳溪就沒他那么享受了。
她余光看著他他真的很安靜。像小說里一樣,只要他想,他可以像個神優雅、高貴、溫柔、甚至慈悲。
但她只想離開。
“秦先生”
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壯著膽子道“我能不能”
秦斬看出她的想法,只問一句“你想去陪deion”
陳溪“”
她不想去。
秦歸程比秦斬可怕一千一萬倍。
她聽出秦斬的威脅,很識趣地改了口,蒼白一笑“我想說,我能不能去睡覺我生病了,有點困。”
秦斬見她這樣識趣,點了頭“去吧。”
陳溪便去睡了。
她沒洗澡,衣服沒脫,就躺在了床上。
她還是在賭賭秦斬對她沒性趣。
浴室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秦斬在洗澡。
磨砂玻璃隱隱顯出他高大健碩的身材。
陳溪閉上眼,不敢多看。
她對高大的男人有心理陰影他們讓她想到野蠻可怕的父親。
怎么辦
她會死嗎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呼吸困難,手腳冰涼,身體不自覺的發抖。
“啪。”
燈光寂滅。
秦斬走向大床,似乎聽到被子下女人壓抑的顫哭聲。
他從沒見過膽子這么小的女人。
“啪。”
燈光大亮。
他掀開被子,看女人蜷縮成一小團,烏黑的長發汗濕,黏貼在蒼白的臉上。
陳溪仰頭看著他,淚眼朦朧,咬著唇,唇上染了血。
她那么柔弱可憐,看著他,眼神在哀求。
秦斬第一次被這種強烈的恐懼影響,心里很不舒服為什么要怕他呢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但秦歸程說的不錯,華國的女人哭起來確實好看。
凌亂的發,蒼白的臉,紅腫的眼,滴血的唇
瀕臨破碎的美,真的想讓人撕碎啊
骨子里的暴戾橫沖直撞,想要沖破血肉。
但秦斬面上一派平靜“睡吧。我不動你。”
他覺得自己從沒這么溫柔過。
控制內心的野獸是他二十八年來,最了不起的成就。
他不會為一個女人破例。
“啪。”
他又關上了燈。
黑暗籠罩下來。
陳溪感覺他躺了下來。
他是洗的冷水澡,身上還帶著寒氣。
她覺得冷,真的冷。
身體還在抖。
這種本能的恐懼讓她自我唾棄。
她不自覺往旁邊挪了挪,然后聽到
“陳溪,安靜點。”
聲音隱隱有不悅。
她不知道秦斬想的是他自詡君子,潔身自好,她的防備是對他品行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