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頭時,炎炙看向邵玄的眼神緩和了不少,還帶著些許感激。
“抱歉。”炎炙苦笑了一聲,“實在是,曾經被背叛過”
炎炙簡單跟邵玄說了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角午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屁孩,而當時已經在船隊干活的炎炙,則承擔著家里全部的勞力。當年,同在長舟部落的還有幾個人,合起來,算上角午,有八人,大家相處得很好,也一直以為,同族人都是這樣。
直到有一天,一個同為炎角部落后人的家伙出現了,當時他像是被人追殺,身上受了傷,還是炎炙等人將他救回來的。后來,他騙大家說有個地方非常不錯,那里的人比長舟部落的人要好得多,也勸大家一起過去。
因為他說得太美好,太有吸引力,對于在長舟部落艱苦勞作還得受氣的人來說,大家都非常期盼。
后來,大家合力,造了一艘船,雖然比不上長舟部落的船大,但比游人區的那些小船要好很多。大家聚在一起,打算一同離開。可是,當船行駛到一處的時候,他設計把大家都推下了船。
“那里兩條支流匯集成一條,因為一條支流呈黑色,一條呈泥黃色,所以,匯集成的河流,在岔口那里有兩種顏色,而在那樣的地方,有很多長著尖牙的魚。掉進河里的八個人,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三個。那個叛徒帶著船,朝下游走了,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拿著木槳拍打落水人的動作后來,我們三個又沿著河往上游走,回到長舟部落,為了造船,我們數代先輩留在這里的東西,被消耗一空,而那個人,帶著我們的剩余的積蓄,離開了,再沒有出現過。”
講述的時候,炎炙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的恨意卻極深。這就是他們防備邵玄的主要原因,當年的打擊太大,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因為被背叛過,經歷過血的教訓,所以才會在面對部落后人的時候,露出警惕之意。
“我哥當年為了我,被那些魚咬得差點沒挺過來,就算活下來了,身體也差了很多。炎灼的兄長將他推上岸,自己卻沒能活下來。”角午在旁邊紅著眼睛說道。
角午話中的炎灼,是現在部落里除了角午兄弟之外的第三個炎角部落游人,就住在隔壁的木屋,現在應該還在外面做活,沒回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前段時間,我們身上出現了圖騰紋,我們的力氣也大了,我的身體也變好了點。”炎炙看向邵玄,“你是否也出現過圖騰紋”
“圖騰紋”邵玄疑惑。
當初炎爍是因為他自己本就有一點淡淡的圖騰紋,但聽炎炙這意思,他們和老曷一樣,以前從未露出過,為何會突然出現
詢問了一下具體的時間,邵玄才發現,他們顯露圖騰的那天,正好是他在故地火塘的時候。
看來,故地的火塘還是有效果的。
見邵玄沒答話,炎炙以為他并沒有露出過,便打算安慰一番,正準備說,就看到邵玄臉上顯露出非常清晰的紋路,比他們那天的紋路要清晰得多
而一般來說,這樣程度的圖騰紋,是圖騰戰士級別的人,才能擁有的。
“你你”角午指著邵玄,“你”了好幾聲也沒憋出其他字來。
邵玄沒管這倆兄弟的激動,掏出一張獸皮卷和筆,問炎炙“那個人叫什么”
“誰”炎炙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叛徒。”
“刀臾,他叫刀臾。”炎炙用石刀在桌子的一個角落里刻下這個名字。除了早年父母的教授之外,在父母離世之后,他因為經常在長舟部落的船隊里干活,也認識一些字,而這個名字,他從未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