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叢后躍起的身影,伴隨著野獸低沉的吼叫,宣告著廝殺開始。
低沉的獸吼變得尖銳而恐懼,戛然而止的聲音,刀鋒劈開肉體的動靜,飛濺的液體,散開的血腥。當邵玄收斂眼中的殺氣,提著染血的刀出來時,林子里只剩下染血的獸尸。
邵玄剛離開,走出不到十步,便有一些體型小很多的野獸沖出來,并不是對著邵玄,而是沖向那具被砍成兩半的野獸尸體,它們尖叫著爭搶食物,搶不到就相互撕咬,并不多看邵玄一眼。但是,等不了多久,隨著刺鼻的血腥味散開,會有其他野獸過來,趕走這些小型野獸,搶奪獸尸。
飛了一天,走了一天,邵玄看看天色,太陽已經隱藏在山峰之下,便打算找個地方休息。
喳喳跟一只居住在懸崖洞里的長著尖爪的兇獸打了一場,將那只兇獸趕出了山洞,然后同邵玄聯手將那只兇獸當了晚餐。
山洞內堆積著很多獸骨,帶著腐爛的臭味,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蟲子爬來爬去,邵玄燃了個火把,將這些蟲子驅逐,至于那些獸骨,被喳喳全部掀洞外面去了。
這里可以當成一個臨時的休息點,以后再來的話,可以到這里休息。
邵玄掏出獸皮,將沿途經過的地方大致畫了畫,然后將這個洞所在的地方特別標注。這次出來,除了找那塊石材之外,他還會將所經過的地方繪制成一個簡略的地圖,以方便后面狩獵隊的人探索狩獵。
給傷口上了藥,又給喳喳也涂了點,邵玄滅了火堆,抓緊時間休息。
次日醒過來時,外面的天色有些陰沉,站在洞口往外看,下方的林子都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
“好像要下雨了。”邵玄說道。
喳喳不怎么喜歡雨,所以打算在洞里繼續呆著,等天晴了再出去。它來過很多次,知道這里的天氣變化快,現在下雨,說不準過不了多久就晴了。
將昨天烤的一點獸肉當早餐吃掉,獸肉已經變冷變硬,邵玄一點也不在意,一邊吃一邊看著外面的天色。
“不知道這雨什么時候能下下來。”邵玄往洞內走了點,以防待會兒下雨淋到,這里的風很大,說不準會將雨水吹進來。
坐在洞內的時候,邵玄看到腰上綁著的繩子,有些手癢。有兩天沒碰繩子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將放在獸皮袋里的繩子拿出來,用刀削下來一截,拿在手里玩。裝在獸皮袋里的這些繩子帶著是備用的,至于腰上的“褲腰帶”,當然不能解下來。
正打算按照以前的手法結繩,想到巫的話,邵玄又停住了。若是按照以往的結繩方式,結果想必是一樣的,最后會捆住自己的雙手,得到一個混亂的草團。
重重地嘆了嘆氣,邵玄閉上眼,拋開以前的那些記憶,只是用繩子在手上漫無目的地繞,漸漸地,邵玄也沒了結繩的心思,想著,什么時候雨能下起來,林子里的雨,一旦下起來,走得也快。這個季節,不至于天天下雨。只是,這陰沉沉的天,若是一直不下,那不還得一直等
想著想著,邵玄仿佛又看到了那雙手,還有繞在手上的那條繩子,繩子在手指間快速繞動。但是,這一次,結繩的方式卻不同了,給邵玄的感覺也不那么混沌,似乎帶著很強的目的性。
這次,邵玄沒有分散注意力,而是集中起來,關注那雙手上的結繩動作。而邵玄的雙手,也在無意識地跟隨動作,與腦海中那雙手結繩的動作一模一樣
不知過去多久,當邵玄從那種狀態下脫離,睜開眼,看向自己手中時,震驚地發現,手上的繩子,已經打出了好幾個結,而不是前幾天那樣將手指全部捆住。
成功了
還是依舊失敗
對照之前學到的那些基礎的結語,邵玄推測手上這些繩與結表示的意思。剛才,自己結繩的時候想什么來著
狩獵不,不是。
石材不對,再往后。
下雨是了,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