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甲恒住在離河岸不算太遠的一座山里,從河岸能夠看到那座山,畢竟這周圍的山并不多。
邵玄一路上也試探著問了幾個問題,工甲恒也都回答了,除非是關于匣人隱秘的事情,其他的東西,工甲恒都不在意,他說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曾經鑄鍛過的器物,有大型的鼎等禮器,也有劍矛等兵器,言語之間帶著強大的自信和傲氣。
在匣人眼中,鑄鍛方面,他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能超過自己的一定是自己部族的人。
在工甲恒自夸的時候,他也沒放松警惕,雖然言語表情中看起來很輕松隨意,但稍微有點動靜,他就能立馬做出反應。
一條多足怪蟲突然從草叢中躥出,這條怪蟲就算趴地上也比邵玄兩人要高出一截,頭頂如天線般的兩根觸須擺動,兩顆鉗子般的大螯牙朝著邵玄和工甲恒咬過來,橫在旁邊草叢的半腐朽的巨大樹干,也未能讓這條怪蟲的速度降低稍許。
邵玄并未動作,旁邊的工甲恒剛才還一臉笑意地跟邵玄炫耀自己打造過的名器,下一刻便高高躍起,手中的大錘如風掄動,強勁的力量由手臂傳遞至銅錘之中,掀起懾人的氣息,狠狠砸在沖過來的巨蟲腦袋上。
夾動螯牙的巨蟲頭上,頓時出現一個近半米深的凹坑,覆蓋在頭部的外殼破裂開,棕綠色的液體從裂隙中濺出。
如此強橫的一擊并未將這條巨蟲擊斃,但尚未等巨蟲有更多的反應,呼呼的錘影閃過,如颶風接踵而至,竟帶著一種雷鳴之感。
嘭嘭嘭
破裂的外殼在狂風驟雨般的錘影轟擊之下,帶著怪蟲棕綠色的腦液。如煙花炸開。不過眨眼的功夫,剛才還氣勢十足沖撲過來的多足怪蟲,現在卻一動不動趴在那里,而它的腦袋,已經變成一灘碎渣。
銅錘離開蟲身之后,在工甲恒手上繼續舞動。千斤銅錘,舉重若輕,掄動之下帶著一種隨意感。
有些人看似氣勢霸道,體格彪悍,實際上內里太虛,而工甲恒這位匣人身上,帶著圖騰云紋的隆起的肌肉真真實實充滿力量。
不愧是鑄鍛匠師。
工甲恒將銅錘上的怪蟲腦液和碎殼甩去,然后繼續帶著邵玄往住處走。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說到一個姓朝的奴隸主請我給他打一把劍”
面上重新掛上笑容,工甲恒接著剛才沒講完的,仿佛剛才將一只怪蟲捶成渣的事情只是一件平凡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