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一張畫,記在腦子里,可我手綁著,怎么給你們畫”盜七抬下巴點了點綁著自己的草繩,這種草繩韌性太強,他感覺越掙扎越緊,沒法動手的感覺非常不好。
征羅看了看兩位巫,見兩人都點頭,才過去將綁盜七手臂上的藤蔓解開。
邵玄拿出一片半臂寬的樹葉,將獸毛筆和顏料遞過去,這是早就準備好的,他本就打算從盜七口中撬出點有用的東西,沒想到,盜七壓根就沒瞞著的意思,而且還帶來這樣一個驚喜。
松了手,盜七又讓征羅將腳上的藤蔓也給解開,不然他這姿勢不舒服,畫不好。
思量之后,征羅將盜七的雙腳捆上,只是這次沒綁成大字型,也沒固定在木樁上,而是讓他坐地上。
“好好畫”敖對這個盜賊的耐心已經快用盡了。他覺得盜太過狡猾,不能信任,若不是巫答應不下殺手,他已經砍一斧子了,威逼之下,他還能嘴硬
沒理會滿身殺氣的敖,盜七知道屋子內那兩個老人地位也很高,只是他不明白為何炎角有兩個巫。不管如何,既然炎角的兩個巫答應放過他,只要他拿出的消息值得,這兩個老人肯定會履行諾言,所以并不著急。
轉動了下手腕,盜七皺著一張臉,動胳膊的時候,還能聽到身上的骨頭咯吱的動靜,昨晚挨的那一抽,太重了。
一條手臂骨裂無法畫,他也只能勉強用另一條。
忍著疼,盜七抓起筆,沾了顏料,回想曾經看過的那幅畫,然后認認真真,一筆一畫地將自己所見過的畫上去。為了他自己能順利逃脫,也為了讓炎角趕緊找到東西,他并沒有要耍詐的意思。他還等著炎角找到之后,回來將東西偷去沙漠跟軾家人換更好的東西呢。
只是,盜七一筆筆畫下來,睜大了眼睛死盯著的兩位首領,面色越來越差。
“好了,畫完啦”盜七看著所畫的結果,滿意地點頭,正打算繼續談條件,抬頭就見站在旁邊的兩人黑著一張臉。
呼
兩位首領幾乎是同時出手,一人拿刀,一人持斧,一邊一個朝盜七砍過來。
“慢著”盜七趕緊嚷道。他現在負傷,無法輕松躲開,也不明白這兩人為何如此反應,急了。
刀尖和斧刃,貼在盜七脖子兩旁,下一刻就能讓他身首分離,再冷靜的盜賊,在這般殺氣騰騰的夾擊下,也無法冷靜,“你們炎角不守承諾許諾的事情竟然反悔,如何面對你們的圖騰”
“我們不守承諾你也不看看你畫的什么東西竟然糊弄我們”敖憋著氣,鼻孔擴張著,熱氣嗤嗤地噴出,像是憤怒的公牛。
“我哪里糊弄你們了”盜七也怒了,他明明畫的一模一樣
“我看到的畫就是這樣的,我敢以盜之名立誓”
盜七梗著脖子,滿臉的不服氣。畫得這么好,居然冤枉老子不懂欣賞炎角人果真粗鄙,跟那些邊沿地帶生活的小部落人一樣
兩邊的人都臉紅脖子粗對峙著,坐在邊上的巫面色古怪地咳了一聲,示意敖和征羅將刀和斧子放下,又看了看邵玄遞過來的畫。
敖還想說什么,可是巫遞過來一個眼神,一開始敖還沒懂,但冷靜下來一想,會過意了,不禁眼皮連連眨了好幾下。
對于敖,邵玄還是比較了解的。敖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不由自主地連續眨眼。
邵玄也知道巫的意思。其實,盜七說他畫的那幾個簡單的線條組成的畫,是絕對認真的結果,沒有半點糊弄的意思,邵玄也信。因為,在這里,大部分人畫技本就如此,更何況千年前傳下來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