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首領和巫,并不同其他人一樣站于兩側,而是立于炎河樓前,正對著炎河樓下方那面灰白色的沒有任何雕紋的石壁。
而與現任首領、巫同站于炎河樓前的,還有炎角的大長老邵玄。
會場上,其他二十四個部落之前坐過的地方,還有留著殘羹的器具,地面有湯水和啃過的骨頭,沒有燒完的柴火還發出著噼啪的聲音,剩余湯水的石鍋和石鼎中,燒得滾燙沸騰的湯水咕嚕嚕冒著泡,水汽不斷從里面飄出。
這所有的一切,炎角的人并未收拾。其實,這也是部落公認的一種習慣在舉辦炎河盛宴的當天,不會收拾這些東西,先留著,讓大家看個夠,這是夸富宴成功之后的“勛章”,供人瞻仰。等到第二天所有的都冷了,熱騰的氣息全都散去了,再去收拾這些東西。
所以,現在也就只有炎角的人所站的那片地方收拾過。
等所有人都站好,歸壑抬頭看向炎河樓最上方。
樓頂上,插著炎角圖騰旗幟的旁邊,站著一個人,正探出身朝下望,顯然是一直等著了。那是之前配合敖炫技過的矛。
此時,矛已經站到炎河樓最上方,他身邊還有陀和陶爭兩人。
朝下探身的矛接到歸壑抬手的信號之后,搬出一個幾乎與他一樣高的巨大號角,號角上還有清晰的一圈一圈的紋路。這是一只山林中兇獸的大獸角做成的號角。不站在下方而是在這里吹號,這也是一大殊榮,這還是他跟雷競爭后搶過來的吹號資格。
矛活動了一下手臂,做做擴胸運動,然后深呼吸,再緩緩吐出,最后才搬起號角,猛地吸氣,吹
嗚
低沉的號角聲,如自天邊響起的悶雷,帶著蒼勁的力量,似乎就要穿過時間與空間,傳至更遠的地方。
地面都在顫動,像是有一只遠古巨獸往地面踏了一腳。
而隨著這聲號角聲,炎河交易區內,正忙活著的炎角人,都加快了手里的動作,想要盡快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若是在短時間完成不了的,就直接先擱置在一旁,然后整理著裝,打水將面上的污跡洗去,再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
而正在運送路途中的隊伍,在聽到這聲低沉的號角聲之后,領隊的人趕緊找了個休息的地方,整頓隊伍。拉貨的幾只兇獸也都聽話地隨著領隊的安排行事。
至于喳喳,號聲一響,它就扔下東西扭頭就使勁扇動翅膀,飛跑了。炎角的祭祀不關它什么事。
號角聲一直穿過炎河一帶的山林,咢部落的鱷魚們都疑惑地抬頭看向炎河交易區的方向,冰冷的瞳孔之中帶著疑惑。
炎河另一邊,號角聲清晰傳到了這里,雖然聲音已經降低了很多,但聽得仍舊清楚。
正在拿鴨食逗鴨子的人扔下手里的鴨食就朝自家跑回去,剛在農田里忙活的滿身泥土的人,也趕緊跑到田地邊的木屋,洗一洗然后換一身干凈的衣物。
守衛們早有準備,他們并不用去換衣服,只是,神色之間嚴肅了不少,若是見到還茫然不知該如何做的人,會督促他們做好該做的事情。
第一聲號角吹過之后,炎河堡內留在會場觀望的人,原以為炎角剛才那一聲號角是在召集人手,可左等右等,沒見一個人進來
怎么回事
眾人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