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陌生的危險的人,他們都是持謹慎態度。
在朝秋城緊張的戒備之下,進城的三百人,真的就只是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后,便扛著貨物出城。守城門的人按照慣例,會選擇性地檢查一些出城隊伍的貨物,防止偷運東西,而城衛們也將此作為撈外快的途徑之一,來往的遠行隊伍,中小型的那些隊伍都是敢怒不敢言,但今天,這三百人不論進出,城門守衛都沒敢吱聲,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看人下菜碟,能看清形勢,這種時候,他們可不敢多吭聲,沒見城主都在城樓上站著嗎
邵玄離開前,朝炆叫住他,扔下一個小指大的布卷,“王給你的。”
邵玄詫異,隨后又了然,能如此準確地預知他們的位置,事先寫好信讓飛鳥傳輸過來,又讓朝炆轉遞,這里面應當有易家人存在。
當最后一個炎角人扛著小山一般的貨物,邁著輕快的步子出城的時候,整個朝秋城都像是松了一口氣。
沒有打起來朝炆不著痕跡地使勁呼吸了幾次。
他們朝秋城離王城最遠,同為當年的六大部落之一,朝秋部落朝家,對其他的事情并不怎么關心,除了留在王城的那些人之外,剩下的都在朝秋城,守著自己的地盤,時不時從來往那些隊伍里剝削些東西充實自己的倉庫,炎角部落的事情,他們也聽過一些。
部落人有很多鹽礦和火晶,腦子又不靈活,純粹是一群屁都不懂的野蠻人。然而
“那些人,與傳言中的完全不一樣啊。”朝川看著遠去的隊伍,覺得自己被某些傳遞消息的人涮了。沒進城的人他不知道,但進城的那些人,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其中好幾個都給他一種極危險的感覺。
海那邊究竟是何種模樣,除了自己親自過去,自己看,自己聽,否則,從別人口中得知的消息,未必屬實,甚至可能帶著致命的片面,這對于立志當朝秋城城主的朝川而言,是不該犯的錯誤。
或許,該抽個時間出海過去看看。當然,前提是,王城真的與對方達成協議。否則,開戰的話,他還是窩在朝秋城算了。朝川心想。
邵玄沒有去管朝秋城的人是如何議論他們的,他憑著記憶,確定王城的方位,便帶著隊伍朝那邊走。隊伍的人寧愿在荒郊野外休息,也不會進入奴隸主的城邑休息,相比起朝秋城,還是野外更安全,雖然得時刻防備那些想要打劫的人,夜間的時候,他們就解決了三撥人。在朝秋城露財,還是引來了不少人冒險,對這些打劫的,炎角人出手向來都不會留情。
次日,在又解決了一撥人之后,隊伍遇到了一群特殊的人。
“奴隸主”木伐看著前方走過來的人。
前面過來的有近五百人,其中有三百多人是奴隸,他們被鎖鏈和特制的繩子綁著,被奴隸主看守。沒有邵玄他們要找的人,這些奴隸應該大多都是本土的人。
木伐所說的奴隸主,并不是指貴族奴隸主,而是一類以販賣奴隸為生的組織。
看他們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帶著奴隸去朝秋城賣,邵玄他們在朝秋城的時候見到奴隸市場比較空,現在看來,是賣奴隸的人還沒到。
“那是畀”木伐看到最前面十個奴隸拉的車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圖紋,那是“畀”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