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證的人很快回來了,歸還了那個筆記本。
筆記本作為證明有效,方召又填表、簽字等一系列所有的程序都依照指示做完之后,那三首歌的作曲者不再是方聲,而是方召。
霓光那邊早已經在接到警方消息的時候,將方聲偷走的那三首歌下架,歸還三首的版權。
“我能去看看方聲嗎”方召問。
“可以。”
方召被帶到一個臨時關押所,方聲就被關在這里。
“旁邊有耳麥。”帶方召過來的那個人將耳麥指給方召看過之后,便離開了,他們還是很尊重公民隱私的。
方聲很憔悴,頹喪,他不知道到底出問題了,想不明白,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運氣太差明明一切按照自己的計劃,應該很順利才對,為什么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會出意外
方聲最開始想要用五萬塊將尉遷的那首歌買下來,五萬塊錢,對于尉遷這種并不懂行情也沒有手段的人而言,很有誘惑力,這些錢足夠她支付六年的學費,還能生活得很好。只是,就在尉遷打算簽合同的時候,她哥一個電話讓她猶豫了。
可方聲不愿意等,于是,他偷了尉遷的曲譜草稿,可他哪知道尉遷的曲譜里有暗碼!
更糟心的是,他偷了尉遷的曲譜之后又去另一個學校,灌醉那個學生之后,偷對方的曲譜稿。他本也是想用低價將對方的曲譜忽悠到手里,可這人比尉遷了解行情,沒個十五萬不賣,但方聲現在哪愿意出多錢于是就打算再偷,還計劃著偷到之后連夜離開齊安市,可偏偏,偷歌的時候被尉遲抓了個正著。
若是有選擇,方聲也不愿意將偷方召歌曲的事情說出來,但他知道自己避不過測謊儀,如果死撐不交代,可能會被判得更重。權衡利弊之后,他選擇坦白。
既然已經躲不過,大不了被關十年,十年之間他表現得好一點說不定能減刑,最后可能就關個六七年就出去了,到時候他才三十,壽命還長,手里的錢雖然因為這次都賠出去了,但他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方聲思索以后怎么應付,他現在臉還腫著,牙也被打掉了幾顆,實在不怎么好受。
正想著,方聲就見到有人帶著方召過來了。
“方召!大召!對不起,我不該偷你的歌,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原諒我!”
只要方召能原諒,幫他說幾句好話,方聲自己就能申請減刑,不能減幾年,減幾個月、減幾周,那也是減刑。
方聲大聲喊了一分鐘之后,意識到這道透明屏障的另一邊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趕緊拿起里面的耳麥,又指了指外面掛著的耳麥,示意方召將耳麥拿起來,他以為方召不會用。
但方召并沒有動,只是依舊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毫無感情的陌生人。
這讓方聲突然又想起他被霓光簽約之后,借了公司的車去黑街搬家時,見到方召的情形,那時候方召也是這樣的眼神。
仿佛憑空一道驚雷劃過漆黑的夜空,方聲猛地抬起頭,愕然盯著這道透明墻壁另一邊的方召。
“……是你”
方聲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難以置信。
之前找人去搶方召的手環,反而被打劫,他還能說是岳青在幫方召,那些人不敢得罪岳青,所以才來反劫他。可現在……
是方召!
都是方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