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兩人并沒有按照方召的話回去,而是決定留在這里等著,讓其他朋友先走,他們兩人則在方召訂的那個包間等。
兩人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拔涼拔涼的,并陷入“我為什么要來蹦迪,蹦迪會不會引發神經性疾病”的深奧問題里面。
正想著,托馬斯收到了通訊提示,是一個室友打過來的。
“托馬斯,咱們系的系花,就你一直暗戀的低咱們兩屆的那個,剛才在校網上公開感謝你了!感謝你為咱們系,為咱們學校需要考古式電吉他知識的人做出的貢獻,還問你的聯系方式了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這要是放在平時,托馬斯能興奮得蹦起來狂嚎一曲,然而,現在托馬斯內心毫無驚喜的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哭。
“哥們兒,拜托你一件事。”托馬斯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剛說完就聽到那邊抽氣的聲音。
“確定你說的是方召師兄他沒喝酒吧”那邊也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象。
“喝了,但是肯定不多,神志看著挺清醒,他還說是其他人先動手的。”
“這……你要知道,有些人沾酒就醉,但偏偏看上去很清醒,不過,那些都是表象!可能方召師兄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思維不清了!不過他一個人就打趴六個”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在space打架!還被帶走了!兄弟,趕緊出出主意,看能找誰幫個忙!”
程瀾也急著聯系人,不過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很多人都已經休息,學校的老師,他們系的系主任等等那些可能能夠跟納緹伍茲搭上話的人,都在睡覺。
另一邊,方召跟著安保隊長從另一個門離開演藝大廳,乘坐內部電梯上樓。
路上方召回想了一下了解到的關于納緹伍茲的信息。
納緹伍茲被稱為“延洲無影手”,因為他彈吉他的速度,能達到一種脫離人類極限的感覺,是全球最快的三位吉他手之一,也是一位真正的古式吉他大師。
納緹伍茲今年應該已經八十多了,不過,在新世紀,這個年紀只能算是中年,雖然早已經不再公開演出,為人也低調了,但江湖上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托馬斯他們提起納緹伍茲,印象最深的,除了那一手厲害的吉他技法,還有一個就是,納緹伍茲話很少,說話也很慢,慢吞吞的,完全不似彈吉他的時候狂風暴雨一般的激烈感,至少在校慶上給人的感覺是這樣。
出電梯之后,安保隊長帶著方召走過長長的過道,來到一個房間前,房間門口守著好幾個安保隊的人。
“老板在里面”安保隊長問其中一人。
“正等著呢。”回答的那人視線在方召身上掃過,冷哼一聲,似乎看到了一個活得不耐煩的人。
方召并未理會,他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空氣中似乎有音符存在。
房間門打開,吉他彈奏的聲音傳出,方召眼中詫異的光芒閃過,抬腳走進去,看向里面的人。
房間里,除了周圍站著的幾個保鏢,就是大廳一張一米五寬的沙發椅上坐著的人。
此人正是被稱為“延洲無影手”的納緹伍茲,不過他那滿頭花白的頭發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滄桑二十歲,與網上那些視頻中的形象不同。也不知道是本來就這樣,還是特意塑造的這樣一種形象。
納緹伍茲一身休閑的裝扮,過肩的頭發微微有些蓬松和散亂,隨意坐在那里,抱著一把吉他,手指一下下撥動著琴弦,雙眼無焦距地看著空中某處,像是沒注意到進來的人,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隨意,像是隔離周圍的一切,圈定了一個屬于自己的世界一樣。
安保隊長和里面的保鏢們都已經習慣了納緹伍茲的這種態度,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不是什么緊急要事,都得等他彈完一曲再說,每一曲都是即興創作,從不重復,時間長短不一,誰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