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殿的氣氛不太好,一眾宮人束手而立,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別說抬頭了,大氣都不喘一聲。
鄔寧提著裙擺邁過門檻,腳步輕快的跑到燕柏跟前“表哥,我來啦”
燕柏的神情原本也是有些沉重的,蹙著眉打量了她片刻,方才露出幾分笑意“阿寧。”他頓了頓,問“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呀,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是嗎,我還擔心你換了住處,不太習慣。”
“怎么會不習慣呢,荷露連我一貫用的棉枕都帶去了。”
“荷露的確細心。”
至此,燕柏不再多說什么,同她講起這兩日群臣爭執不下的旱情一事。
鄔寧并不擅長這些政務,只粗略的掃了眼今早相府呈上的奏折,處置的還算比較周全。
相府,人稱小朝廷,里面都是燕賢的親信,小朝廷拍板定案,把奏折送到宮內,待鄔寧蓋上玉璽,任憑旁人怎么反對也于事無補。
其實燕賢做宰輔這幾年,對天下百姓和大晉王朝都是盡心竭力的,可惜他從前是扯著燕知鸞的裙帶上位,燕知鸞殘害龍嗣,陷害忠良,做的那些禍國殃民的事,樁樁件件都有他的一份力,他雖獨攬大權,把持朝政,但位置終究不穩,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正因這種有今日無明日的惶恐,讓他不得不培養自己的勢力,不計后果的扶持自己人上位,才導致了后來的燕氏之亂。
鄔寧想保住舅舅一家人,就得徹底瓦解燕賢的黨羽。
“阿寧。”燕柏輕聲喚她“你在想什么”
“啊沒什么,跟慕遲逛了半晌的御花園,有點餓了,陳總管,傳午膳吧。”
“慕侍應如何”
“他呀,和燕榆絕對能玩到一塊去,我倆剛還捉了蜻蜓和夜鳴蟲呢。”鄔寧仿佛只是找到了一個臭味相投的玩伴“我給那只夜鳴蟲取了個名字,叫小黑,待會我還要去看他斗蛐蛐。”
“今晚仍宿在云歸樓”
“不行嗎”
燕柏當然不會說不行,慕遲在他看來就是另外一只大白鴨,初得鄔寧喜愛,總有個把月的熱乎勁“要注意分寸,宮里頭捧高踩低的事,我想你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了,要知道,境遇是最能影響一個人的。”
燕柏這話有兩層意思,一來是勸誡鄔寧,避免慕遲恃寵而驕,二來也是怕慕遲被捧得太高,摔得太慘。
可鄔寧卻為著“境遇”二字出了神。
她用這種方式將慕遲困在宮里,改變了慕遲原本的境況和遭遇,那么,日后名揚九州的慕徐行還會存在嗎
不對,不對。
那兩個異世女子的話,鄔寧一字不漏,記得清清楚楚。
她們說,男主是現代穿越的。
慕徐行也來自異世。
而故事的開始,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長樂元年春女帝登基,太后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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