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寧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此事。
慕徐行暗自松了口氣。
他是真怕鄔寧喚他“小遲”,鄔寧喚一聲,他心里就一哆嗦。
“陛下。”荷露看著天色,走上前說“將要正末時了。”
鄔寧有午憩的習慣,每日晌午過后不睡上一個半個時辰就會心煩意亂,因此即便她自己不覺得乏累,宮婢也會出言提醒。
而鄔寧在云歸樓午憩,慕遲必是要陪在一旁的,于那三尺床榻上,鄔寧更不像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單單是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并不清晰的記憶,都足夠慕徐行面紅耳赤,喘息艱難。
徐山注意到他的異樣,忙問“少爺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又發熱病了”
“沒。”慕徐行還算從容地辯白“這炭爐離得太近,有點熱。”
再怎么熱也不至于一瞬間漲紅臉。
這點,他和慕遲倒很相像。
鄔寧忽然想起,依照那兩個異世女子的說法,慕徐行是個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人。
難不成,他原是個和尚道士又或者有什么隱疾鄔寧曾聽聞京城有一仵作,年少時第一次查案便碰見了青樓花魁潰爛浮腫、爬滿蛆蟲的尸首,從此無懼驗尸,卻再也不敢與女子行房事,時至花甲之年仍是童身。
興許慕徐行就有這樣的隱疾。
鄔寧有意試探,便如往常一樣,扯著他的袖口進了內殿。
慕徐行肉眼可見的愈發僵硬,步子越邁越緊,鄔寧仿佛渾然未覺,徑自脫了外衫鞋襪,躺到床榻內側,軟綿綿的打了個呵欠。
看樣子,只是困了。
不打算做別的事。
可
慕徐行喉結滾動,恨不得狠狠撞兩下墻,把原主那些纏綿悱惻的記憶都撞出去。
初嘗的少男少女,是永遠不知疲倦的,一晌貪歡,恣意縱情,而慕遲將鄔寧的一顰一笑,一喜一嗔,甚至浴火難耐之際緊咬下唇眼含淚珠的模樣都牢牢記在心底。
如今鄔寧就躺在這張床上,那些慕徐行刻意回避的記憶猶如滔滔江水一般席卷而來,再度激起了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慕徐行能感受到自己胸口傳來麻酥酥的震顫。
“咦你怎么還站在那呀”鄔寧側身拍了拍床榻。
只是蓋著棉被純睡覺而已。
沒什么大不了的。
慕徐行和衣躺下,與鄔寧之間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他心知肚明,不該這樣,換做原主這會早就像只小狗似的黏上去了。
但慕徐行眼下著實做不到那一步,且不說鄔寧今年才十七歲,單論他,他又不是真的慕遲,總有種冒名頂替占有別人妻子的羞恥感。
思來想去,干脆閉眼假寐。
然而他不動,不代表鄔寧也不會動,因雙眼緊閉,耳畔寂靜,似乎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了那只手的所到之處,慕徐行強忍著喉結傳來的癢意,竭盡全力的不皺起眉頭,保持著呼吸的平穩。
直至鄔寧解開他的衣繩。
慕徐行終于按捺不住,一把攥住那只不停作亂的小手,開口,嗓子都是喑啞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