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寧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藥被人動手腳,與平時一樣,用過早膳便去上朝了。
而徐山得知此事,再顧不得和慕徐行鬧別扭“少爺,你怎么一點都不急啊,這明擺著是沖你來的。”
慕徐行捧著一盞熱茶,因為手心太涼“急什么,我沒做過的事,難道還能硬賴在我頭上。”
“可陳太醫”
“你先去御醫局打探一下消息,陳太醫是個好人,總歸不能讓他無辜受牽連。”
徐山看著慕徐行,無話可說。他越來越猜不透自家少爺的心思,但也無妨,橫豎鄔寧是下定決心征伐北漠,他主動請命,鄔寧沒理由拒絕“是,我這就去。”
云歸樓的一眾宮人見慕徐行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算的模樣,都安下心來,各忙各的去了。
“汪”毛絨絨的小白狗從門縫里擠進來,搖著尾巴跑慕徐行跟前。它模樣雖然可愛,但性情不好,愛叫喚,愛撲人,愈發不得鄔寧歡心,只要鄔寧在云歸樓,丹琴便會把它關起來。
“小白。”
許是知道誰真心疼它,它對慕徐行格外親昵,直往慕徐行腿上撲。
慕徐行笑了笑,放下杯盞,將它抱到懷里,撫摸著它溫暖的絨毛,方才的喜悅與期待像驟然騰升的焰火,盛放了一瞬后漸漸冷卻消散,徒留漆黑寂靜的虛無。
孩子。
慕徐行從未想過自己會擁有一個孩子,因為他打一開始就無比清楚,他不該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牽掛。
鄔寧已經在預料之外,若再有那么一個渾身散發著奶香味,笑起來手舞足蹈,在他懷里一點一點長大的小孩,慕徐行確信,他一定舍不得離開。
那留在這個世界,結局又會是什么模樣慕徐行不得而知。
“丹畫。”
“常君有何吩咐”
慕徐行從匣子里取出自己的令牌,遞給丹畫的同時低聲說道“你出宮去幫我辦一件事。”
鄔寧剛批了兩本奏折,鸞司衛的人便將陳太醫押進了延和殿。
“陛下微臣微臣沒有動過九陽散微臣是冤枉的啊”陳太醫跪下就喊冤,別提有多真情實感。
鄔寧看向緊隨其后的鄭韞“都查清楚了”
鄭韞稍作猶豫道“證據確鑿。”
證據確鑿,但這事還真未必是陳太醫干的。鄔寧也曉得陳太醫初來乍到就壓在一眾資歷深厚的老太醫之上,一準會引來嫉恨,而他在御醫局根基不深,隨便哪個老太醫想算計他都是手到擒來,又恰巧幕后之人腦子活泛,做事周全,沒留下半點疏漏,因此才有鄭韞這一句證據確鑿。
鄔寧單手托著腮,指尖輕輕劃過眉骨,想了想說“陳太醫,勞你替朕診個脈象。”
陳太醫一愣,忙起身上前“陛下”
“放輕松點。”鄔寧伸出手,看著他道“朕不會怪罪于你。”
聽了這話,陳太醫踏實不少,他原以為自己落到鄭韞手里,此番必死無疑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