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顏眼睛里濕潤了,她深吸口氣,抿著唇把自己的怒火憋下去,勉強笑起來,表情卻很猙獰,“等到冬天,過年差不多,我應該就能把她房子買回來,那還是她爸留下來的遺物,今天我就是過來詢問拍賣日期。”
顧知憬沉默著,屬實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個瓜葛,“你說君華耀調戲過你”
“是性騷擾。”夏歡顏糾正她。
顧知憬緊緊皺眉,縱使她是個商人,基本禮義廉恥她還是知道,情緒有幾分憤怒,“你是國家級的科研人員,他這么針對你他活膩歪了。”
顧知憬是個看中利益的商人,可她向來尊重科研,沒有科研,社會怎么進步,她們商人也只能餓肚子。該給的尊重必須得給。
她皺了皺眉,表情很嚴肅。
夏歡顏說:“資本好手段。”看看她,又糾正道:“我說的是他。”
“能問你們當初研究的題目是什么”
“未消亡的邂逅。”夏歡顏說。
“具體呢”
“也就是,如果一個人死去,我們通過科研手段,將心臟保留下來,亦或者把大腦保留下來,給與它需要的養分,那么再將它移植,這算不算一種新生,亦或者把它養在培養皿里,能不能給它制造一場人生。我當時很喜歡這個題目,他邀請我,我立馬去了,但是”夏歡顏咬了咬牙,“他每天就是讓我摸他的心臟,檢查他的心臟有沒有異樣。”
應該是檢查系統吧。
難道,君華耀也動過取出系統的心思。
夏歡顏說著,深呼吸,手指掐得緊緊的,其實那時候她還有些話同小霜說,因為這件事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真想解剖了他,捏爆他的心臟,可惜我不能。”夏歡顏表情很瘋狂,似乎動了殺意。
有酒侍路過,顧知憬拿了杯酒,遞給了夏歡顏,夏歡顏搖頭,“我不喝酒。”
顧知憬把酒放回去,夏歡顏反問她,“你不喝嗎”
顧知憬搖頭,“我也不喝,就是看你有點激動,讓你壓壓驚。”
夏歡顏嗯了聲,多看她一眼。
夏歡顏是個很直的人,有股子瘋勁兒,說到深處,她傷心起來,用力拍了下欄桿,很氣的說:“我會把小霜的房子弄回來,肯定能。”
“你被君華耀這么騙,那你怎么還接我的病例。”顧知憬有些納悶。
夏歡顏說:“不一樣,我看到你的病歷了,的確有研究價值,你父親說過,不管多少錢,只要治好你,他都愿意給。”目光落在她腦袋上,“好好保護好它。”
“你覺得,我的頭和他的心臟有區別嗎”
夏歡顏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以科學角度來說:“有,你生病了,他沒有。你提到的這點很好,我會拿他之前的資料對比看看。”
顧知憬沒作聲,她手機進來了信息,秦光暉讓她進去,有幾個總想和她聊聊天。
夏歡顏問到了消息也準備走了,習慣性的手指往兜里插,反應過來自己穿得不是白衣大褂,手攥了攥,轉過身,加快步伐離開這里。
地面上的水未干,走廊上留下了一串串濕透的腳印。
顧知憬回到大廳,她沒有同誰說話,走到陽臺上站著,目光往下看,外面的雨還在下,雨從她們就開始落了,噼里啪啦的,砸得地面的水花四濺。
“我去叫人送送夏醫生”秦光暉問。
“等等。”顧知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