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澤看江望舒是真的要往下跳,趕緊沖過去拉住他的手臂,也說了軟話,“你別沖動,別沖動,我說錯話了,你打我都成,別沖動。”
說著這話,硬是把江望舒從欄桿上拉了下來。
江望舒看了一眼自己的游艇,說“你送我過去,路野不會開游艇。”
段修澤看著江望舒撇開腦袋,不肯看他的樣子,心里莫名有幾分酸澀和委屈,他沉著嗓子“哦”了一聲。
段修澤去開船,江望舒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段修澤,見他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他撩開衣服看了一眼,腰側一片淤青,手臂也傳來鈍痛。
江望舒若有若無地吁了一口氣,將衣服放下,就在這個時候,段修澤開口說“不是說沒有受傷嗎”
江望舒一頓,抬起眼來,段修澤分明沒看他。
江望舒不說話,段修澤看了他一眼,從旁邊的背包里找了找,找出了一管藥油,遞給江望舒,說“你拿去擦擦。”
江望舒說“不用了,我回去會買藥。”
段修澤硬塞給他,說“你拿著啊,現在就能擦,為什么還要熬到回去”
江望舒捏著那藥油,站起來,說“走了。”
段修澤將游艇開到江望舒那艘旁邊,沒幾步路,還鋪了一層氣墊,江望舒走過去后,路野對他伸手,江望舒頓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路野將他從樓梯拉上船,滿懷歉意地問“你沒事吧”
江望舒說“沒事。”
孟聞從船艙里探出頭,“江望舒,水都熱了,洗個澡再走啊”
江望舒提高了幾分音量,回答“不用了。”
孟聞悻悻地趴在欄桿上看他,段修澤默默地將氣墊收了回來,一把塞進了倉庫,也跟著孟聞趴在欄桿上巴巴地看著江望舒。
出了這種事情,江望舒自然也沒了釣魚的興趣,他收拾好漁具,開船回去。
段修澤也開著船跟著他屁股后面。
即使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他也能看見海風吹亂了江望舒的頭發,濕透了的t恤無限貼合他的身體,因為衣服濕透了還透出了底下幾分淡淡的肉色,此時的江望舒該是有幾分狼狽的,卻因為他那挺拔的站姿,生出了幾分颯然與從容。明媚陽光之下,他呈現的身影纖細又脆弱,隱約露出來的潔白側臉,唇角都微微抿著,透露出幾分沉郁的味道。
段修澤恍惚地想,江望舒笑過嗎好像少極了,但他從醫院醒來,江望舒好像還要活潑些,還很關心他,給他擦汗、給他做飯,甚至在那莫名其妙的夢里,江望舒會笑,還笑得很好看。
段修澤一直以為是夢魘,放完鞭炮用艾葉熏了一遍房間后果然也沒有再做那種夢,但不再做那種夢后,他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好像其實他也沉迷其中一般。
段修澤收回思緒,問旁邊的孟聞,“江望舒之前有過男朋友嗎”
孟聞臉色一變,陰郁道“你問這個做什么炫耀”
段修澤說“我就問問,你不知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