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采去農村的時候,他四歲,江兆謙已經十一歲,他是記事的,因此知道江望舒不是家里的孩子。
那段回憶是晦暗的,季采動過幾次想將江望舒賣掉的念頭,但還未實施,江文翼便一路高升,得到了段瓏的重用。
季采文化程度不高,認定了他給江文翼帶來了好運,江文翼卻是信奉科學,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讓她把江望舒送出去,季采送過一次,收了點錢,也不知是否湊巧,江文翼很快就被段瓏責罵,罵得狗血淋頭,嚇得季采又把江望舒要回來,江文翼這才沒事。
只這一次,季采就深信不疑,江文翼也半信半疑,過了兩年在段家站穩腳跟,分到了一層三室一廳的房子后才將江望舒和江兆謙接到了段家。
也是這個時候,段修澤一眼看上了江望舒,就算江望舒心里不樂意,也被段瓏單方面地安排給了段修澤給他當玩伴。
江望舒從來都身不由己,他早慧,又極會察言觀色,早早就知道自己的用處,因此他聽段瓏的話,在段瓏給他安排的道路上一步未曾出錯的走下去。
因為他的聽話、懂事,讓他在段家生存了下去畢竟江家對他很漠視,迷信讓他們只將他當做一件物品,又怎會關心物品冷不冷,餓不餓,喜
歡什么,討厭什么。
生恩沒有,養恩也幾近于無,江望舒從不覺得自己必須對他們好。
段家給他付學費,培養他,也并非無償的。
他需要聽段瓏的話,將段修澤的一切都如實稟告,他要做段瓏修剪樹枝的那把剪刀,讓段修澤在她預期的道路上行走。
這讓江望舒對段修澤所有的情緒都必須全盤接受。
委屈、憤怒、失落這些情緒在所難免,但沒有人會關心。
段修澤頂多只能作為沙包讓他揍幾拳出氣,但是更多的就別想了,猴子又怎會理解人的喜怒哀樂
江望舒丟了手機,躺在沙發上困意上涌,讓他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江望舒醒過來,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坐起來。
貓從沙發下跳到了江望舒的懷里,江望舒有一搭沒一搭地摸了摸貓肚子,另一只手拿起手機,有幾條信息。
是段修澤的,他給江望舒發了一張圖片,是一個陶土小人,黑發黑眸,跟江望舒有些像,“我捏的,怎么樣,做好送你當個手機掛件”
一直有個讓江望舒感到驚訝的事情,段修澤長得很男人,但心靈手巧,手藝相關的,他總能做的很好,江望舒記得去年冬天,段修澤坐在沙發上織帽子,江望舒坐在旁邊看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翻飛,不多時便出現了一個小貓的圖案。
江望舒對段修澤說“你織毛線帽毛線衣不會覺得浪費時間嗎明明可以花錢買。”
段修澤說“我窮得只剩下時間。”
他又抬起眼來對江望舒,低聲說“我給你織毛衣,你身上都是我經手的東西,不覺得很刺激嗎”
江望舒“哪里刺激了”
段修澤說“我的東西包裹你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社保,社空。”
江望舒“”
段修澤低低的笑了起來,說“騙你的,我做這些,僅僅是因為我想讓你覺得我在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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