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眉頭深鎖,段修澤反應倒是還好,他率先一步走到那女孩面前,問“江望舒老婆”
女孩鎮定地點了點頭,低頭對小男孩說“這是你爸爸,乖寶,叫爸爸。”
女孩一邊說,一邊指著江望舒,小男孩脆生生地喊江望舒“爸爸”
保安不走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幾個瓜子,想放到嘴里,又覺得不合時宜,便在手掌中倒騰那幾粒瓜子,嘴里嚴肅地說“你瞎認什么爸爸,他們倆才是合法夫夫。”
也不怪保安誤會,即使男男婚姻合法已經通行了好幾年,但這個群體終究還是少數,他這個年紀的略有耳聞,生活中卻從未遇見過,誤會這么兩年也太正常不過了。
那女孩一點沒慌,她落落大方地說“他五歲了,是你大一聚餐的時候有的,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次你喝醉了”
段修澤打斷她,說“不可能,我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和別人一起喝酒。”
他看著那個小男孩,說“但是長得的確很像江望舒。”
女孩眼睛微亮,語氣鎮定地說“他的確是江先生的親兒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驗dna。”
她看起來很有底氣,這個模樣無疑迷惑了在場的所有人,要不是江望舒知道自己沒做過,都要信了她的話。
段修澤捂住嘴,后退了幾步,眼眶紅了,“江望舒你居然、你居然出軌”
江望舒“”
段修澤踉蹌幾步,一手撐住了墻,“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居然給我戴綠帽”
江望舒沉默。
段修澤捶墻,“江望舒你有沒有心”
江望舒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茬,戲臺還未搭好,這人竟已戲癮大發。
段修澤嗚咽道“我要在你的大腿上寫一個渣字。”
他的表演太浮夸了,以至于女孩鎮定的表情逐漸破裂,小男孩被她推了一下,意會般跑過去抱住江望舒的腿,怯怯地說“爸爸,我怕。”
段修澤看著那個小男孩,表演痕跡過重的臉上慢慢沒了表情,他走過去,那小孩以為他要打他,連忙躲到江望舒身后。
江望舒對此無動于衷,但是段修澤反倒蹲下來,對小孩笑道“叔叔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可以抱你嗎”
小孩不動,段修澤說“好吧。”
他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顆巧克力,遞給小孩,這會兒他猶豫了一下,抵不過巧克力的誘惑,接了。
段修澤站起來,對那個女孩說“我媽給你多少錢,我出三倍,你不用麻煩了,我不會誤會江望舒。”
這話一出,女孩眼里流露出幾分詫異,她遲疑了兩秒,還是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段修澤說“十倍。”
女孩“”
她利索地承認了,“是段太太讓我做的。”
段修澤不意外,可以說和江望舒一樣,第一眼,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她很會把握人的心理,在大的方面做到了極致,但在小的方面又懶得遮掩,就像這個孩子,真的和六歲的江望舒長得有分相似,能做到這個程度,再恩愛的情侶夫妻都會懷疑對方的忠誠,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但她都不了解他們倆人真實的性格。
這是她的自大,家長式的高傲讓她一敗涂地。
段修澤很多次都在想,段瓏對他確實是沒話說的,待他很好,作為一個母親,不說那些偽裝刻意的成分,就說表現出來的樣子,她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也是為什么段修澤會逃避三年的原因。
這其中心理的拉扯和煎熬無法與人言說,但是越這樣,他越容易陷入夢魘,害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