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嫌自己有九個腦袋”
聲音響起,顯得無比粗鄙,但循聲而去,是一個清秀男子,穿著一襲黑衣,殺氣騰騰,眉宇當中凝聚著一股勢,這是常居高位者才能凝聚出來的勢,可以稱之為官威。
這是顧錦年的六叔,顧寧涯,二十七歲,是顧家曾經的族寵。
現在不是了,因為有了顧錦年。
但顧寧涯并不難受,反而喜歡這種長大成人的感覺,畢竟顧錦年沒出生之前,全家人都把他當做小孩子來看。
后來顧錦年出生了,顧寧涯解脫了,而且還百般寵溺自己,無論自己犯什么錯,都會選擇性包庇。
根據腦海當中的記憶,這位六叔還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帶大,感情很深厚。
哪怕是穿越過來,顧錦年也感覺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襲來。
“錦年,你沒受傷吧”
很快,顧寧涯出現在顧錦年面前,清秀的面容上滿是關心,甚至直接上手開始檢查,看看身上有沒有什么傷勢。
“六叔,沒事,沒事,已經養了半個月了,天天吃丹藥,再大的病都治好了。”
面對這六叔這般關心,顧錦年十分感動,但還是連忙制止。
特喵的,畢竟是自己六叔,又不是自己堂姐,摸來摸去成何體統
看到顧錦年生龍活虎,顧寧涯也就稍稍松了口氣。
但很快,他面容上不由露出煞氣。
“推你下水的是禮部尚書女兒對吧”
顧寧涯開口,詢問顧錦年。
“恩。”
顧錦年點了點頭。
他是半個月前穿越而來的,穿越來的時候,處于極度虛弱狀態。
因為在此之前,被人推下水,掉進湖中,差點沒命。
實際上已經沒命了,不然自己也穿越不了。
“呵,禮部尚書當真是嫌命長啊。”
“錦年,你在這里等六叔,六叔去去就回。”
顧寧涯開口,說完這話,便要沖出家門,去找禮部尚書算賬。
“別了。”
“六叔,禮部尚書當天就過來請罪了,他女兒也被教訓了一頓,而且我不是沒事了嗎。”
“沒必要繼續針對下去,得饒人處且饒人。”
“再說了,事情好像也不完全是別人的錯。”
顧錦年出聲道。
對方好歹也是禮部尚書,顧家雖然權勢滔天,但說到底終究是下一代的玩鬧,人家請罪了也就差不多。
如果自己死了,禮部尚書就麻煩了,可自己活下來了,也沒什么大礙,就沒必要鬧下去。
真鬧下去了,豈不是有一種一手遮天的味道
堂堂禮部尚書,六部之一,比不過國公是自然,可禮部尚書是誰是皇帝的臣子,大夏的頂梁柱之一,就因為這種事情把人家搞沒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地位越高,權力越大,有時候還是得小心一點。
當然了,如果是同輩之間爭斗,顧錦年可以去找回場子,但動用上一輩的關系,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顧錦年看得清楚,不然的話,還需要等顧寧涯來罵街
而且最關鍵的是,顧錦年自己也忘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被推下水的,記得不是很清楚。
唯一的記憶就是,好像發生了什么口角之爭,說是自己看人家禮部尚書女兒亭亭玉立,所以就出言不遜,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被人家推下水中。
當然,具體是不是,顧錦年不知道,至少這段記憶沒了。
只不過,讓顧錦年好奇的是,僅僅只是落水,怎么一下子重病
這明顯就不符合情理。
但具體是怎么回事,顧錦年真不清楚,這段時間記憶還沒有徹底融合完全,以前的事情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落水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反正就因為這件事情,自己現在基本上成為了過街老鼠,至少前幾天是這樣的,整個京都都在罵自己不學無術,登徒浪子,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