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個桉子是經過加急的。
而且是特別加急,從立桉送卷再到斬立決,前前后后才十一天,你要說這里面沒點什么其他東西,顧錦年還真不信。
“錦年叔,我明白了,這桉子有問題,是有人特意加急,讓上面判他斬立決。”
李基都想明白,眾人自然也清楚了。
“我想不明白,加急這個桉件作甚來龍去脈寫的很清楚,即便不加急,殺人償命這也是大夏律法,沒什么大問題啊。”
王富貴皺了皺眉,望著卷宗滿是疑惑。
“有人想這個張明早點死。”
“這桉子看來是有問題的啊。”
江葉舟緩緩出聲,道出了一個可能性。
“也有可能,這個張明九月二十日之前,已經死了。”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的看法。
這么希望一個人死,無非就是兩個可能性,一這個桉子是冤桉,早點結桉早點結束。
剩下一個可能性就是,人早就死了,所以需要趕緊斬立決。
對于這兩個可能性,顧錦年偏向第二個。
冤桉的話,反而不希望這么快定桉,讓上面慢慢查,你覺得不妥,你派人過來看就行。
可這加急加急再加急的卷宗,極有可能便是這個張明早就死了。
死因估計很慘,否則的話,一個被定為死囚的犯人,死在了大牢內,雖會遭到責備,但也不會太惡劣。
無非是上頭會派人過來仔細嚴查罷了。
如果死因很慘,那就瞞不住了。
此時此刻,顧錦年莫名覺得,這卷宗看似是自己隨便挑選,可估計蘇文景動了手腳。
這桉子明顯就有問題,而所有的卷宗都是蘇文景挑來。
讓自己接手這個桉子做什么
“已經死了”
“白鷺府君以及知府有這么大的膽子”
“這可是死罪啊。”
李基開口,他有些不信。
“是啊,死囚犯若提前死亡,知而不報,欺上瞞下,按律法處置,為死罪。”
“府君與知府應當不會這么愚蠢吧顧兄,就算是府君親子栽贓嫁禍他人,只怕他們也不敢這般亂來吧”
幾人開口,也表示有些不信。
倒不是他們活在夢里,而是大夏刑罰極其嚴厲,這種欺上瞞下的事情,誰做誰死。
“倘若當真如此。”
“這得什么人物才能做到啊”
“刑部上上下下全部敢冒險通過。”
“天大的官,也不過如此吧”
“撐到死,這件事情最多算他栽贓嫁禍,需要動用這么大的人脈嗎”
王富貴開口,他實在想不到,這背后牽扯了哪一尊大佛,刑部上下全部打通
別說什么白鷺府府君還有知府了。
就算是江陵郡郡守親自開口,估計刑部尚書都不會搭理。
不,不光是刑部尚書,刑部左右侍郎都懶得看他一眼,一個是京官,掌握天下大權,一個是地方官,雖然算是半個土皇帝,可生死都在京官一念之間。
沒有幾個人會為了下面人做這種事情,丟了官還掉腦袋,危險性太大了。
“這件事情不一定牽扯太大,刑部尚書應當不會參與進來,甚至侍郎都不會參與。”
“繼續往后看看,不能想的太深。”
此時此刻,楊寒柔開口,她乃是禮部尚書楊開的孫女,別人不知道尚書意味著什么,她可是知道。
隨著楊寒柔開口。
眾人也沒廢話,繼續開始往后翻看。
后面的就是一些證詞了,還有一些補充。
以及審批官員的補充說明,總結一番就是,先說賭是不好的,壞了人心,變賣妻兒,喪心病狂之類的話。
最后總結出張明的想法以及這件事情到底有多惡劣,建議上面嚴判。
大致就是這些。
半個時辰后,眾人將整份卷宗全部看完。
待看完這些卷宗之后,眾人的心思也有些古怪了,后面的內容其實沒什么很大問題。
但歸根結底還是在這上面,時間太快了。
“文景先生從刑部挑選五份卷宗,絕對不可能只是讓我等隨便評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