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龜龜剛點頭。
就聽祈行夜又道“他家的。”
李龜龜頓時一個劈叉,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你那比臉還干凈的口袋里有多少錢”
祈行夜面無表情“明鏡臺身家萬億。”
李龜龜已經跪得服服帖帖,異常乖巧“爹,您看我跪得還標準嗎明總還缺小弟嗎,我可以報名。”
云翳清翻了白眼,揉了揉被祈行夜鎖喉的脖頸“所以我說啊,你都要和明鏡臺這樣的人物打架了,我能不跑嗎”
“不過,怎么你會和明鏡臺對峙起來”
他納悶“這可不像祈老板你的風格啊。再說,小荔枝不管嗎”
云翳清知道明荔枝的背景,長時間待在偵探社的他,自然也清楚明家兩兄弟的關系。
雖然明荔枝口口聲聲說他們關系不好,就差把明鏡臺描述成惡魔本惡,但明鏡臺對小荔枝的關心,卻是有目共睹的。
從不必為任何賬單發愁的無限制黑卡,如影隨形的貼身生活秘書,偵探社內隨手添置就幾十上百萬的家居用品,偵探社外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店恰好都是小荔枝的偏好
別人過的是生活,小荔枝過的是我的世界無限制版。
如果明鏡臺是想要做出關心小荔枝的假象,不必連最細微的口味喜好都照顧到。
云翳清奇怪極了“不管明鏡臺和祈老板你到底有什么誤會,還不是小荔枝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就算小荔枝要月亮,明鏡臺都真能把月亮摘給他,還有小荔枝影響不了的事嗎”
祈行夜嘆了口氣“新爹和舊爹打起來的事,怎么能讓崽崽知道。”
云翳清“”
祈行夜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與情感無關,甚至無關乎利益。
這是純粹的信仰之戰。
京城的晚高峰很堵,但也剛好成為明鏡臺和祈行夜見面密談的偽裝。
在回偵探社的路上,明鏡臺向祈行夜說了很多。
比如未來科技集團。
十幾年如一日的深深耕耘于頂尖科技領域,從天文物理到基因科學均有涉獵。唯一能戰勝未來科技集團商業版圖的,就是它的科學版圖。
比如晏洺席。
同樣是少年登基,但就算是明鏡臺都需要一段時間,才徹底清理了集團內部驟然失主的混亂,將想要奪權、自詡成熟而看不起少主的理事高官們踢出去。
明鏡臺用了兩年時間。可晏洺席完成前期重組和變更,只用了兩個月。
最重要的是晏洺席其人,在因為銜尾蛇而天神降臨般出現在調查局面前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有關于他的消息。
晏洺席將自己隱藏得太好了,黑暗完全成為了他的保護色。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們甚至不知道未來科技集團的掌權人,究竟是誰。
過渡得太平穩了。
就算是縱橫商海一生的首富寡頭們,也不敢說自己能在新接手一家公司后,立刻就將其整理得如此干凈利落,連一點動蕩混亂都沒有。
一切都被掩藏在平靜海面下。
哪怕下方暗流涌動,也無人可以探知。
“祈老板,當年的晏氏集團,可是晏安的一言堂,他們對待晏安,狂熱有如信仰神明。它不是一家公司,而是偽裝成公司的宗教,唯一的教旨就是晏安。”
明鏡臺平靜的問了祈行夜一個問題。
“晏洺席的身世我有所聽聞,但就算再聰明,在晏安猝死時僅僅十歲的孩子,真的能在毫無準備之下,如此迅速的讓晏氏集團平穩落地嗎”
“至少,我做不到。”
明鏡臺承認得利落“我母親死亡那一年,我十歲,但直到十八歲那年,我才萬事俱備,接手了懸鏡集團。”
“但晏氏。”
他推了推眼鏡,折射著夕陽余暉的鏡片掩去他眼中神色。
“相信我,祈老板,晏氏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沼澤,就連晏安自己,都沒能活著離開。”
“卻被晏洺席牢牢掌控。”
明鏡臺問他“祈老板從未懷疑過未來科技集團嗎在你看到他的財務賬簿后。”
一般的企業投入在研發上的比例,應該是多少
無限接近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