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一直等著云夕來給他賠禮道歉,然,一直到下午了,卻還是不見云夕的人影。
難道,她知道他會生氣,所以,就不敢來見他了?
哼,早知道這樣,為什么還要幫著夕月夜那個賤人?
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裴羽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么的心疼從小陪著他長大的小廝,一個奴才而已,喜愛歸喜愛,又能在他心中有多重的份量呢?
他只是惱怒云夕幫夕月夜,他是惱怒云夕是為了夕月夜,才砍傷小廝的,更重要的是,小廝還是他的人。
這樣一剖析,問題那可就大了。
就在裴羽決意晾著云夕之時,云夕壓根就沒想起他,下朝后直接去了鳳華宮。
夕月夜果然很聽話,已經為她備好了午膳,而他則正抱著夕流風曬太陽。
小家伙吃飽后,異常的乖巧,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充滿新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看到云夕后,夕月夜雖然不情不愿,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禮,姿勢和態度挑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見狀,云夕眉頭動了一下,一邊伸手將他小心的拉起,一邊溫聲道,“鳳君不必多禮,以后,再見到朕了,鳳君便不必再行禮了。”
夕月夜:……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讓他摸不著頭腦了,為何一夜之間,她便轉性轉到令他徹底的不認識?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手臂便被人抓住,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道帶著他朝著餐桌前的椅子坐去。
云夕已經坐下了,看著他說道,“坐罷,陪朕一起用膳。”
夕月夜猶豫瞬息,低低的出聲,“可是,我已經用過了。”
“那也沒關系,就坐這里陪我。”
云夕從袖子中摸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輕輕放在餐桌上,“這塊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死牢,鳳君只要陪朕用過膳,這令牌就歸鳳君了。”
可以隨意出入死牢的令牌?
夕月夜下意識的將視線黏在令牌之上,如果得到它,豈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去死牢看母親、父親和姐姐了??
“好,我陪皇上用膳,但希望皇上能夠說話算數,只要我陪皇上用過膳,這令牌就給我。”
“那是當然,君無戲言。”
云夕笑了一下,拿起筷子開動。
吃過飯后,她非常講信用的將令牌給了夕月夜,但還是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令牌就歸鳳君了,不過,死牢里關押著的全是死囚,充滿了未知的危險,鳳君若想去了,朕希望鳳君能叫朕一起,或者帶著鳳華宮的侍衛隨行,莫要獨自一人去死牢,知道了嗎?”
這,是關心他嗎?
夕月夜垂下眼皮,心中只覺得一陣荒唐。
成親三年,從來都恨不得他能夠立刻死了,好給她的心上人騰位置的人,如今竟似乎開始可笑的關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