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沒有干過一件不講義氣的事情呀!想當初京師中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從小到大,‘壞人葉’都是一直跟著‘害人果’混的!”看到月明樓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后,趙葉頓時又急了起來,跳起來拍著胸脯說:“我是把果哥每日里的情況都寫了下來,然后去后院綁在飛鴿的腳上傳書于家父……但是果哥不讓我的寫得那些事情,我是一件都沒寫啊!這還不算,但凡家父在信中寫得那些京師之事,我是一件不落地全都告訴了果哥!”
“我說你這個趙家大少爺如今怎么還開起一間小客棧來了,原來是方便暗中書信傳遞往來呀!”月明樓看到趙葉那一幅抓心撓肝的著急表情,嘴角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這樣說來,你這算是棄暗投明,還算是棄明投暗呢?”
“管他娘的明的暗的,以前伍叔叔和家父的關系還算是要好的,相互之間更是坦坦蕩蕩,和和氣氣的互不算計,伍叔叔現在不在了,我為什么要為了不相干的那些人去害果哥!”壞人葉雖然性子懶惰,修為差勁,可天生就是一個慣會察言觀色,善解人意的,只見他雙眼一瞪,理直氣壯的道:“我這些年里雖是散人,果哥還是經常把一些修行感悟都與我說了,他總對我說人之精粹便是在于任何事都能夠舉一反三,然后再推陳出新,修行一途更是如此,內門也好,散人也罷,都不能拘泥與舊法之中,即便是那些幾千幾萬年前的所謂神奇功法也千萬不要當真,借鑒一下就好,嘿嘿,他還說那些老掉牙的東西,沒準還是一些茹毛飲血的上古野人從膝蓋里想出來的,現在都什么年代啦!不學也罷!”
月明樓頓時聽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語。
“其實筑基也沒那么難的啦!尤其是現在這個盛世年代!天地之間靈氣如此充沛,便是凡人在日常生活之中多多少少也都能吸入一些入得肺腑,再運氣由經脈轉行周天各處,一點點的只要打通了全身各處竅穴,便是那身強體健,眉心一點銀灰色的入道境了;而筑基便是正式沖擊并開啟印堂氣海,之后便可以化天地靈氣為自身真氣與印堂之間,再慢慢積累磨煉,最后達到真氣在自己身體之中如臂指使,收放自如的程度……”此時酒菜已全,趙葉揮手把店小二遠遠地打發走了,殷勤地給各自都斟滿了一杯酒:“這八年里,明樓多半是因為一直都在路途之上苦苦奔波,身體疲憊,再加上心中憂郁難遣,所以修為才一直沒有進境的吧!”
“這些道理,明樓自然大致懂得。”月明樓點點頭,卻又不肯端起酒杯,遲疑道:“那么你又是如何修煉的?”
“醉生夢死,人生一世;要么醉著生,要么夢著死……哈哈!明樓別誤會……這些話我可想不出來,都是果哥當初和我說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趙葉自然知道月家家教森嚴,月明樓從小就不飲酒,此時也不勸他,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笑道:“果哥知道我平日里沒心思練功,他便要我取醉著生之意,在每日喝酒取樂之時,借著體內那股酒意上涌之際將氣息一并沖擊眉間印堂,你還別說,嘿嘿,就像現在這樣,我躲在這里暢快淋漓地喝了幾年小酒,肚子里再吃過了千百只燒雞烤鴨之后,眉心那一點淺灰還真被我沖成了淺紅色的筑基下品修為!哈哈!我雖不才,卻也能別出心裁,真氣混著酒意一起沖擊印堂氣海,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這樣也行?小國師……真乃曠世奇人也!”月明樓呆了好半晌,終于還是真心稱贊了一聲,雖然他從小到大內心深處對那個人見人愁的害人果一直都是極為佩服的,可此時語氣之中依然有著一絲淡淡的疏離:“只不知道……他在這八年里一向可好?”
“開什么玩笑呀!從來只有見到果哥的人不好過,他又有什么時候不好過?從小到大,他可一直都是小屁孩的噩夢,少年人的楷模,青年人的刺激,中年人的目標,老年人的殺手呀!”趙葉翻了一下白眼,又給自己斟上一杯,沒好氣的道:“如今天下除了年方弱冠,修為卻幾乎已是后來者居上的當今圣上之外,其余的年輕一代都已經被甩出去幾條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