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旗飛揚,伴樂壯闊,腳踏聲喧天,長長短短的橫幅拉滿整個操場。
“一班一班,非同一班,東郭東郭,一米七三”的口號代表一班對男班主任身高只有一米七二的二班正式宣戰。
一百米預賽、半決賽、決賽,陸允信跑得很快,把二班選手甩出快兩米,沖向終點。
江甜跑過去給他遞水,臉上寫滿了興奮:“我的天你好快,你好快,真的超快。”
陸允信忽然僵臉,喘著氣,看向她純粹又高興的模樣欲言又止,幾秒后,臉色恢復如常:“不是第四嗎?”
“啊?
第四?”
江甜懵,撓撓頭看清結果,不好意思,“我只顧著看你,沒注意其他人,其實第四也不錯,其他三個都是體育特長生……”
江甜很認真地在安慰。
陸允信不在意成績,還是“哦”一下,背過身去扯號碼牌。
江甜聽著他的失落,安慰得更起勁。
陸允信手臂揚起,遮住唇旁淺淡笑意。
這樣就被唬住了。
真是,他的傻姑娘吶。
……
一班逢考試一騎絕塵,在田徑場就是打醬油的份。
運動會總共開三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傳才捧回來一個撐桿跳金牌,沒什么含金量。
前排同學傳閱完,江甜借過來,給陸允信:“要不要摸一下,過過癮,”她獻寶似地,“難得一次你參加活動沒拿到金牌,我心里多多少少過意不去。”
“那就回去把你書兜里亂糟糟的卷子整理好。”
“……”
緞帶下的金牌明晃晃,她癟嘴的表情小生動。
陸允信心下失笑,抬手越過金牌扯了一下她短俏的小馬尾:“你好像一直沒留過長發?”
“洗還好,吹很麻煩,”江甜端詳金牌道,“寢室不準私接電源,洗了頭發只能到宿管辦公室門口插那兩個插電板用吹風,人超多。”
想到什么,她眼睛發亮地看向陸允信,“你喜歡長發嗎?”
陸允信面色清淡:“沒感覺。”
只是沒見過你長發的樣子。
沒有說出口。
夕陽西下,橙黃的光灑滿建設中的城市。
江甜和陸允信坐在操場臺階上,陸允信打游戲,江甜在旁邊吃葡萄干,陸允信手時不時伸到她袋子里抓一兩塊。
主席臺上響起兔子舞的音樂,馮蔚然起了頭,愛熱鬧的同學把手搭在他肩上,路過的同學把手搭在前一個人的肩上。
節奏簡單動感,臺階上各班區域只剩寥寥幾個人,操場上一條長龍黑壓壓,隨節奏蹦得歪歪扭扭笑聲不斷。
斜陽沉一半到地面,攝影師鏡頭記錄下兔子舞長龍,記錄下實驗班三五個在看臺心無旁騖刷題的學霸,尤其長發飄飄氣質天仙、柳眉蹙得似黛玉的秦詩。
也記錄下陸允信和江甜和諧并坐,陸允信腿長,江甜腿短,陸允信面癱臉,江甜說什么逗他笑。
無關早戀,無關風紀,兩個人只是恰好落在半輪夕陽的圓心……
簡單,青澀。
加一層時光濾鏡,空氣中好似彌滿了初夏暮色的梔子香。
……
六月傅逸高考,七月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