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深,大中午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微風拂過,盆栽下的光斑搖來晃去。
樓頂被一個雨棚一分為二,棚內是小花園,棚外是空地。
毛線搬了燒烤架子、炭火上來搭爐,江甜在花園里的小桌上切蔬菜、串肉卷。
毛線都搭完了,江甜才切一半。
毛線把串好的肉卷擱架子上,生了火,抹好油,折回去打開桌上的電腦和攝像頭。
調好光線后,直播間差不多進了百來人,毛線頂著雞窩頭,語速飛快地和粉絲打招呼:“大家好,我是ax毛線,歡迎來到‘綺麗傳媒10周年大型活動月,編輯說為了保證簽售會余熱,接下來一周ax你要么選擇每天發四格漫到微博,要么開直播’,ax趕出版懶得畫四格、最后一天的直播現場。”
毛線念得喘不過氣,江甜笑著給她遞杯橙汁:“傻樣兒。”
入鏡的手纖膩白皙,嬌嗔溫軟。
先到的真愛粉們刷起彈幕:“毛線給臉,給我甜妹臉,好嗎?”
“大大你是不是和甜妹在同居啊!怎么每次直播都有甜妹的聲音!”
“ax快把你的大爪子挪開!看我看一下我甜姐兒啊!”
“……”
毛線一邊從善如流給江甜鏡頭,一邊道:“我畫這么多年,你們要么叫大大要么叫ax叫毛線,我甜才出鏡多久,一個兩個姐姐妹妹叫得這么親熱。”
毛線“呵”一聲:“古人都說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瞧瞧你們那諂媚樣兒……有錢就是姐妹嗎?!”
彈幕空白一瞬。
下一秒,毛線面朝江甜,臉笑成一朵花:“老婆,來~我們看鏡頭。”
滿屏又是“臥槽ax說好的不狗腿呢”“666”“有其大大必有其粉絲”……
“別欺負我家那位不能蹦過來打你。”江甜低笑著,用胳膊肘搗一下毛線的腰。
毛線“略略略”:“他就是不能蹦過來。”
江甜把菜切完了,毛線端過去烤。
外面曝光太嚴重,沒法把電腦抱出去。毛線給了個背影當背景,江甜榨著橙汁,時不時抬頭瞟一眼屏幕,溫言軟語和粉絲們聊天:“和毛線睡過沒有……肯定啊,很多次,小時候程女士他們帶我去毛線家做客,我晚上想和毛線一起玩不想回家,每次吃了晚飯,毛線就把我藏到衣柜里,再用他爸的自行車鎖把衣柜把把手鎖上,我就可以留下來了……最開始程女士他們還會真的找我,找不到,后來就默認了。”
“玩得最過的一次啊……她把我鎖里面,把鑰匙丟了,最后江近城大叔撬了鎖把我救出來,毛線被她媽打得哭天搶地差點瘸了腿。”
毛線在不遠處喊:“甜甜你說話注意點,我還要艸冷酷大總攻形象。”
江甜忍笑應“好”。
粉絲們在彈幕里笑得直不起腰“沒關系哭唧唧還是大總攻”“想想二次元軟妹斬ax因為小青梅被自己媽媽打得屁滾尿流還是很好玩”……
然后聊到江甜自己。
江甜坦坦蕩蕩:“沒扒錯,是我……嗯,以前在北城待過,后來轉去南城,在國外待了幾年,又回南城……在北城做什么?江大叔平時沒空,我也沒空,巧合的時候我們要給父愛一個相處的機會。”
“炫富?炫主要取夸耀賣弄的意思,所以我不叫炫富,只能叫你覺得我炫富。”
“語文這么好,大學學的什么……雜七雜八都學,主要還是學著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