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信給蔣亞男使個眼色,讓她跟去注意毛媽媽安全,自己則是揉著眉心,等到了女廁所門口。
taxi擴招到了三十人。
明明下午兩點半到三點是如廁高峰期,江甜去廁所后,陸允信守在廁所門口,這半個小時,沒有一個人靠近那片區域。
陸允信來回往復地敲太陽穴,仍舊沒能消除那股脹鼓鼓的感覺。
聽里面哭聲小了些,陸允信溫聲解釋:“我沒有沖你發火,也不是批評你的狀態,我見不得洛姨拿哭來為難你……”
陸允信耐心:“中午跑個程序跑崩了,我心情也不好,施未渝這個要求擺明了是要打你的臉,我已經委婉到讓洛姨先回去了,我還要怎么說……”
“難道你要我答應?”陸允信一字一頓道,“江甜,難道你要我陪施未渝吃火鍋,給她系紅繩……”
“咔”,廁所門開。
江甜跌跌撞撞投進陸允信懷里,然后在他心口的位置淌出一圈小小的濕漬。
漸漸散開,越暈越大。
是,她沒辦法看陸允信去簡單地赴施未渝的約。
是,她沒辦法看毛線錯過這次時機。
是,她沒有任何立場。
是,她只能哭得累了,枕著他心跳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陸允信……”
“陸,允信……”
軟軟的,裹著一層哭累的沙啞感,在陸允信心上劃下一條又一條深縫。
他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寸一寸、保留力道地扳下來。
“江甜,”他說,“去江淵那玩幾天吧,我給你訂機票。”
所以,還是要去見施未渝嗎?所以,真的是去見一次就結束嗎?所以,她只能點頭,細聲應:“好。”
一個字,陸允信本就滿是裂縫的一顆心,疼得碎得四分五裂。
………
聽說江甜出國度假的消息,施未渝朝施夫人挑了一下眉。
上大學之后,她睡過太多男生,也被太多男生睡過,取悅,被取悅,歡愉占多數的情況下,她對遙遠的陸允信已經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了,單純且偏執地想破壞他對一個女生永遠的維護和專情,用一個他們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的條件。
9月6號。
施未渝開始敷前男友面膜,挑衣服,思考妝容。
陸允信在taxi。
9月7號。
施未渝買了新包包。
陸允信在跑20的初測,周致走完效果,一句“臥槽”罵出聲。
9月8號。
施未渝翻以前的說說,覺得陸允信真的擔得上出類拔萃,為什么偏偏喜歡上了江甜?
東郭來找了陸允信。
9月9號。
施未渝自導自演了陸允信可能會說的話,可能會甩的冷臉,可能會拒絕也可能會真的給自己系紅繩。
陸允信去了趟北城,當天往返。
而聽陸允信話、給所有人說好出國玩、實則一直躲在秦詩家的江甜沒忍住,去了一中的南門老火鍋,問他們二樓招不招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