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低調,也不會刻意高調,一襲短裙如色彩覆在雪色,一雙小高跟踩得搖曳生姿,偶爾也運動鞋加運動裝,扣個帽子就像送外賣的一樣。
她和馮蔚然幾個說笑從不避諱。
她每次過來,都會給32樓以上骨灰級的同事帶點小禮物,偶爾甜點,偶爾是下午茶,偶爾是口紅,禮輕情意重。
長此以往,樓下一個頻繁守在公司門口等著喊陸允信一聲“陸總”的女實習生先開了頭:“口紅這東西,不一樣的人喜歡不一樣的色號,要別人送我一支我不喜歡的色號,那個人還是老板娘的話,我會很……尷尬。”
“人家是老板娘所以你尷尬就尷尬咯,不對,是你能不能留在taxi還是個未知數呢。”
另一個女生指使完一個來得更晚的女實習生去買下午茶,道,“而且聽說總裁夫人出身書香門第,之前她外公去世的時候,聽說好多部級以上送了花圈到了場,但去微博上搜,好像又沒搜到什么除夫人學術外的東西,所以這真假就……你懂的。”
“書香門第不是用來掩蓋沒錢的嗎,而且古建筑這東西目測還是很燒錢的,大概就是命好吧,學生時代就和陸總在一起了。”
最開始說話的女實習生笑道。
“平心而論除了學歷沒什么可以吊打的,顏就普通的清純好看吧,哪個男人不喜歡大長腿小蠻腰……都生過孩子了,有c嗎?”
“……”
江甜在隔壁酒店開一個峰會,上了濃妝,過來閑逛時正好聽到這樣的話。
她也不惱,倚在墻壁上好奇:“那你們覺得陸總喜歡什么樣的啊?”
“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后來接話的那個女生道,“但又好像有點眼熟。”
江甜用手比劃一下:“很多人都說我長的是大眾臉,就那種小臉大眼睛的大眾臉……”
女生間有些友誼就很奇怪。
江甜現在想想,還是這么覺得。
以前班上的同學會因為別人一句話,真的以為程女士給東郭行賄在體育課排擠她。
現在這些小女生也能因為她隨便一句話,把她當閨蜜一樣和她一起品判陸總夫人。
比如。
“陸總夫人穿衣打扮還是有點土,要么就叫不出名字,要么就一數很多零。”
江甜點頭:“嗯嗯。”
“好像喜歡戴口罩?
是從外面出差回來就急著見老公嗎?”
江甜小聲:“也可能是不想化妝。”
“她好像從不關心自己老公的工作,微博幾百條全都是干巴巴的科普知識,不曬娃也不說老公,會不會是婚姻早就破裂,只是過來處理財產?
或者想挽回自己老公……也是啊,雖然拒絕了馮總,但蔣總監人就是干練女強人人設啊,和馮總相輔相成,轉念想想陸總,在公司就夠累了,回去還要帶娃,還要和一個行外人太太大眼瞪小眼……”
陸允信開完會聽助理說自家小姑娘在這,和馮蔚然幾個剛到門口就聽到幾個人在議論她不好。
陸允信眉頭剛蹙緊,轉臉就看到自家小姑娘也在其中,聽得滿是興奮。
撞上小姑娘眼神,陸允信一臉不爽地裝不認識:“你把桌上那疊資料給我拿到辦公室來。”
江甜楞一下,隨即應好,噠噠小跑著跟著上了電梯。
幾個才認識的“好閨蜜”看得一懵一懵的:“陸總要外賣單做什么?”
“就感覺陸總會熬不住,有了第一個送資料就能有第二個。”
馮蔚然是婦女之友,加上幾個女實習生能力挺強,平素對她們還挺照顧,即便這樣,聽到這樣的話也聽不下去了。
“不仔細看百科的嗎?”
“能讓亞男為她抽我三耳光子的人能沒點手腕,還行外人?”
“當初世光怎么被方筑吃到肚子里的,你們商學院學生不學?
現在方筑怎么被taxi吃到肚子里的……”
馮蔚然嘀咕兩句,“算了算了,”像對牛彈琴。
允哥和甜姐兒無所謂這些,他壞人做到底,炒了份小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