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劍么…”江成自顧自地說,而后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月月你又是為了什么拿起苦無的呢?”
“明知故問,當然是為了保護吉原還有…”
“沒錯,月月你是為了保護吉原跟日輪,”江成再次打斷了月詠的話,自顧自地接著解答,“那么…這個國家的人也一樣,不管是手中的劍還是心里的那把劍,都是為了保護什么,或許是自己也或許是重要的人,也或許這兩者都有。”
“我…永遠不會丟掉手中的苦無。”
“那么下次麻煩別朝著我的腦袋丟苦無。”江成吐槽了一句,而后再次輕聲地問了一句,“那么…不論是他們還是月月究其根本又究竟是為什么拿起劍與苦無的呢?”
“剛剛不都說了嗎?是因為…”
“我不是說那種具體的緣由,”江成輕輕地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地接著說,“而是…更加直觀的理由…或者說原因。”
“更加直觀的原因?”
“沒錯,更加直觀的原因…”說著,江成放下了游戲手柄,回過頭來看向了月詠,瞇起眼睛露出一臉的微笑,“究其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如果自己不拿起那種東西去守護的話,根本不會有別人來保護自己或者自己想要保護的存在啊。”
“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存在有錯嗎?”
“不,沒有錯。只是會很累罷了。”江成聳了聳肩,而后自顧自地接著說,“但是啊,月月…如果那個時候,即便不用你保護,也有人在保護著日輪和吉原,你會怎么做?還會拿起苦無嗎?”
“誰?”月詠問。
“不用管了,總之就是有那樣的存在,不求回報的一直在默默守護著吉原跟日輪包括吉原的所有人。不論誰需要幫助,他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如果那個時候有這樣的人的話,你還會選擇拿起苦無嗎?”
“我…”月詠愣了一下,而后捏著下巴低著頭思索了起來,足足好一會兒后才再次開口,“不,根本不存在那樣的可能性,也根本不存在那樣的人。”
“所以說只是假設而已。”江成擺了擺手隨意地說。
“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人的話,大概就不需要我了。”月詠有些不確定地說。
“沒錯,如果真的有那種存在的話,確實是不需要你拿起苦無變成那種沒有一點女人味的死神太夫,搞不好還能變成非常受歡迎的花魁呢。”
剛剛說完,江成的額頭便扎上了兩支苦無,不過這次,江成倒是沒有在意,而后毫不在意地拔掉了額頭的苦無,并接著說道:“如果…那個人…就是這個國家本身呢?”
月詠瞬間反應了過來,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成。
“這就是我的想法,”江成再次開口,語氣平緩地接著說,“這個國家需要改變,但是需要改變卻不是民眾,而是這個國家本身。如果國家改變了,民眾也會自然而然地改變。腐敗的官場,只顧追逐自身利益卻全然不在乎民眾的那些骯臟的高官們,掌握著生殺大權手持著劍,秉持著武士道和惡心的以武士道作為支撐而產生的扭曲愚忠的武士們,最后…是發現除了自己沒人能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所在乎事物,也只好親自拿起劍的民眾們。這就是組成這個國家的所有元素。這樣爛透了的國家,竟然還有人因為曾經被稱作為武士之國而沾沾自喜故步自封。還什么武士的驕傲…真是…讓人覺得惡心至極。”
“或許也有比較愛護民眾的上位者,”江成自顧自地接著說,“但是卻鼠目寸光,只看得到一時的和平,只看得到民眾們為了所在意的事物而努力的身影,卻完全看不到民眾們心里那把劍下的陰影與無可奈何。”
“聽你這么一說,這個國家確實是爛透了。”
“沒錯,但是也無可奈何,”江成聳了聳肩,同時再一次地回過頭拿起了游戲手柄,“畢竟還有天人的復雜因素以及一些這個國家根深蒂固的老舊觀念,所以這個國家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改變的。而且…很多事情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這就是你的…”
“不,不是我一個人,是很多人都已經意識到的事情跟方向。”江成語氣隨意地打斷了月詠的話,“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選擇去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而已。或許是因為阻力太大,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那你呢?”
江成豎起一根食指,一本正經地回道:“我的話,是因為歐派…”
噗通…
無視了后腦上扎著苦無翻著白眼,倒在桌子上時不時地還抽搐兩下的江成,月詠冷哼一聲再次開口:“那么,就算真的變成那種國家,放下劍的時候,如果遇到戰爭什么的又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