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外交叉雙手插著衣袖,抬著頭瞇著眼睛一臉笑意地看著月亮的江成,日輪輕聲地開口道:“沒有感到疑惑嗎?那根頭發…”
“我可不是那么不解風情的男人哦。”江成回過頭來微笑著說,“就算是游女也一樣呢,說到底也只是女人而已。無論什么時代,女人總是要比男人要感性很多,男人則是要比女人狡猾很多。”
“也可能不是那樣哦。”日輪輕輕地笑了笑,低下頭并輕輕地彈起了手中的三味線,“「我的愛只屬于你」、「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誓言,游女會將自己的頭發、指甲或者血指印送給心儀的男子,但很可惜的是,那基本上都只是游女們為了榨取男人更多金錢的手段罷了。狡猾吧?”
“誰知道呢…”江成抽出衣袖中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小拇指上的頭發,“不過可能就跟愚人節的告白差不多吧?真的假的…除了本人以外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不錯的比喻呢。”日輪停下了手中的三味線,抬起頭來微笑著夸贊了一句,而后自顧自地接著說,“那個人說不定就是相信了愚人節的告白也說不定。所以即使已經無法接客,吉原也解放了,她還是固執地不肯隱退,說是只要能留在這里她愿意做任何事。于是她準備終其一生都作為游女永不離開這里。
她說很早以前,當吉原還在地上時曾經和某人許下約定,想要一起逃離吉原,看那樣子估計是把你跟那個男人給搞混了。”
“是嗎?”江成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隨意地答了一句,“能像到搞混的話不就說明那個男人也是個跟我一樣的好男人嗎?”
“確實呢,既然像到搞混的話,那個男人應該就只是跟你一樣的人渣而已呢。”日輪故作驚訝道,“哎呀!不好!還是快點把這件事情跟鈴蘭太夫說清楚比較好呢!”
“宰了你哦,死老太婆。哇!”
看著被三味線砸在臉上的江成,日輪微笑著致歉:“抱歉抱歉,因為上了年紀的關系,手又滑了呢~”
“切!”擦了擦鼻血之后,江成不屑地啐了一口,而后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大街上巡邏的月詠,“對月月還有百華保密,要是知道這種事情的話月月可能會失去理智的。”
“嗨,我知道了。”日輪輕點了下頭,并且很是識趣地沒有問江成是準備放著不管還是準備怎么做。
“哈~回去休息了,明天難得的去找一下在家里關禁閉的朋友吧。”江成打了個哈欠同時伸了個懶腰,而后轉身便向著門口的方向緩緩走去,同時也沒忘記抬手道了句晚安。
“晚安呢,日輪。”
“那個,江成桑。”日輪回過頭來喊停了江成,微笑著詢問道:“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與我重新做一次新的約定嗎?”
“什么?你也想在月夜下跟我私奔嗎?”江成擺了擺隨意地說,“算了吧,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還請放心,這一點我也是呢。”日輪瞇眼笑著回道,而后睜開眼睛表情也稍稍地有些認真了起來,認真之中又帶有一絲絲的祈求,“是為了月月而訂下的約定,可以嗎?”
“沒興趣。”
“就算只是那個孩子一個人也無所謂。”日輪看著江成再次起步緩緩離去的背影用著近乎懇求的語氣接著說,“在你要離開這里的時候,至少…跟那個孩子好好道個別,拜托了。”
剛剛走到門口的江成,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恢復如常,只留下了似有似無輕輕的“嗯”地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