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這才問道“阿母準備如何對待趙佗呢”
說起趙佗,呂后的臉色便很難看了。
“這廝胡言亂語,離間諸王,罪行可以處死了。”
“季布這速度,還真的是快啊。”
劉長感慨著,隨即說道“阿母,趙佗不能殺。”
呂后冷冷的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趙佗在離開之前,已經交代了后事,殺了他,亦于事無補,反而會讓其余那些觀望著的外族不敢前來歸附,我準備收復諸多外王為自所用,一同討伐匈奴,在這個時候,誅殺前來朝見的外王,不太妥當。”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呢”
“我是這么想的對于趙佗,我們對他進行賞賜,用以安撫外王,但是不解開對南越的禁令,對南越諸部族大加賞賜,拉攏其民,分化其部,想要獲得物資,就讓這些部族親自帶著商賈來大漢,得到大漢的賞賜。”
“我覺得,可以讓四哥來擔任吳國,讓六哥去韓國。”
“四哥有才能,讓他來對付南方諸蠻”
劉長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呂后認真的聽著,“讓恒為吳王”,呂后沉思了起來,說道“趙佗就先安排在長安,其他的事情,且再緩緩。”
劉長便沒有再說這件事,他又說道“阿母還有一件事,我這次去了很多地方,諸多官吏聽聞我前來,紛紛前來拜見,盡阿諛奉承之事,在與他們的交談過程中,我發現,各地官員為了政績,壓迫百姓的事情有很多。”
“自從阿母開始大力的提拔諸國內的官吏之后,這些人為了獲得政績,濫用民力,冬日,甚至還有官吏在逼迫百姓去修建道路以此為自己的政績,再這樣下去,天下不知還會出現多少個陳勝吳廣,主要還是對他們的監察不夠我覺得,很有必要在各地都安排一位天使,負責監察地方。”
“御史壓不住地方的大員,可另設一職,不干涉政務,卻可監察郡守在內的諸多官員,時刻向廟堂稟告其行為。”
呂后若有所思,說道“好,這件事,莪會處理的。”
呂后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強壯,逐漸有王者威儀的兒子,感慨道“長,你終于是長大了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劉長咧嘴傻笑著。
劉長已經無法再躺在阿母的懷里,他根本躺不下,縱然能躺下,只怕也會弄傷阿母因此,如今阿母的懷抱,是屬于劉安的。呂后對這個“庶出”的沒有名分的孫子,非常的疼愛,寵愛程度甚至超過了親生的長孫祥。
大概是愛屋及烏,又或許是在劉長不在的時候,劉安確實陪伴在了她的身邊,反正,當呂后哄著劉安睡覺的時候,某位大王的心里很是酸,家庭地位又減一。
當劉長帶著小家伙回到了厚德殿的時候,曹姝正在等著他。
劉長沉思了片刻,說道“改天,我帶你去祭拜曹公。”
曹姝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她說道“好其實,阿父得知我的情況之后,是很開心的,他將兄長叫來,罵了一頓,質問兄長為什么不能跟妹婿學一學他一直都很想看我的孩子可是他沒能看到。”
“他四處征戰,受的傷實在是太多了,一直都是強忍著病痛直到逝世,都不曾呼一聲疼。”
劉長低著頭,曹姝這句是實話,大漢開國功績第二的曹參,這輩子打的仗太多了,同樣的,受的傷也很多,渾身幾乎就沒有完好的地方,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他能挺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劉長自然也不知道,歷史上的曹參,在病痛的折磨下,在扶持新天子短短的幾年之后,便也一同離開,而如今堅持到如今,大概還是因為劉長這個“反賊”,讓他無法安心離開,堅持戰斗到了最后。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阿父臨終之前讓我告訴大王讓大王一定要取下冒頓的首級,再前來祭拜他。”
“他說,這一生破敵無數,唯獨沒能擊破匈奴這個強敵只有看到冒頓梟首,他方能安息。”
劉長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來,肅穆的說道“我劉長對天起誓,定要斬下冒頓的首級,來祭拜我岳丈若不能完成,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曹姝大驚,正要說些什么,劉長卻皺起眉頭來,訓斥道“這是大丈夫之間的約定,你不必多說”
曹姝低下頭來,“唯。”
劉長起誓之后,臉色稍緩,笑著問道“姝啊你看,我能不能帶著安出去見見我那些兄弟呢”
“大王,外頭那般寒冷,安還年幼,不能外出。”
“額”
劉長有些沮喪,有兒子卻不能給別人炫耀,那要兒子有什么用呢
曹姝眨了眨眼,說道“安雖然不能外出,但是大王可以邀請諸友人前來厚德殿啊。”
“哈哈哈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