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聽到這些危險言論后嚇得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李左車給了飯錢,告別了眾人,慢悠悠的朝著王宮走去。
“大王啊,您每次外出救人行善,分發物資,便說自己乃是御史朱建的族人”
“而每次縱車外出,游玩作惡,便說是我的族人”
“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左車瞇著雙眼,劉長剛剛回來,就發現這位在王宮里等著自己,而聽到他的話,劉長大驚,說道“寡人何曾如此啊寡人回到晉陽之后,已經有十年不曾駕車了”
“臣方才看到大王駕車在城內狂奔”
“哦,如意今日派了使者前來,趙人無禮,縱車的可能是他的使者吧,您看錯了。”
“臣不會看錯,大王的鞭子都險些揮到臣的臉上了。”
劉長看自己賴不掉,便換了個臉,笑呵呵的坐在李左車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說道“仲父啊,您在唐國最有威名,若是寡人不說是您的族人,那些官吏就要來抓寡人了雖說他們也不敢抓,可若是得知了寡人的身份,那也不妥啊,是不是寡人身為唐王,帶頭違背律法,這被他人知道了,寡人以后如何治國呢”
“大王原來還知道啊”
“那大王為何還要這么做呢”
“寡人樂意,誰能管我”
劉長再次變臉。
李左車搖了搖頭,“大王啊,太后所派來的大臣就要趕來了,聽聞喚作唐刺史,主要就是監察唐國的事情,隨時向廟堂匯報您以后可得當心啊”
“啊還要派人來監察這是哪個奸賊提的誤國之策肯定是陳”,劉長剛開口,卻猛地想起來,這好像也是自己的提議,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實這也是一個好計策,能防止各地出現無視律法的奸賊,如今有的權貴啊,完全就是無視王法,肆意妄為”
看著劉長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這番話,臉都不紅,李左車不由得感慨“張相教的是真好啊。”
“對了,來的是誰啊”
“襄平侯紀通。”
“就是那個參與過鴻門宴的那個”
“臣不知道。”
“哈,那無礙只要來的不是陳平周昌,寡人便不懼額,不對,就是陳平周昌來了寡人也不懼”
趙國的使者確實是來了,三王要進行會盟是進行商談,要確定出兵收復遼東之事,燕國在先前的戰事里沒有遭受到什么重創,燕王雄心壯志,想要讓燕國目前的版圖回到歷史上最大的版圖,而廟堂對此也不反對,只是打一些不起眼的胡人,又不是要去打匈奴,何況,這些胡人在先前臣服與匈奴,還想著要牽扯燕國的兵力。
趁著匈奴剛剛經歷慘敗,無暇東顧的時候,將這里的胡人收復消滅,這是符合目前大漢的國策的。
若是等冒頓回過神來,燕國再想要收復這里,可就沒有那么容易。
冒頓不只是一個會打仗的莽夫,他就像是個攪屎棍,不斷的在大漢周圍搞事情,先前燕王叛亂,背后有冒頓,陳豨作亂,冒頓派人相助,韓王信作亂,冒頓還主動迎合他,盧綰作亂,他派人邀請盧綰前來匈奴為王。
同時,他溝通西域,通過自己的養子烏孫,來加強對西域的控制力,杜絕漢朝與西域的往來,他擊破鮮卑和烏桓山的胡人,派去使者恐嚇燕國遼東之外的胡人,讓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與大漢絕交。
甚至面對宿敵月氏,冒頓都曾派出使者,說月氏王只要殺了唐國的使者,他就可以對月氏既往不咎。
因此,與匈奴作戰,不只是在軍事層面上,更多的還是要在外交層面上,兩大帝國交鋒,盟友其實也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馮敬很早就看出了這一點,他先前幾次提議,說唐國應該派出使者,前往西域,跟西域的諸國結交,跟匈奴爭奪西域諸國的控制權。
顯然,如今燕國對遼東胡的討伐,也是同樣的,燕王想要收復他們,想要收復,就得先擊敗他們,否則以燕國的實力,基本不可能像唐國這樣通過展現肌肉就讓胡人前來歸附。
劉長還挺看重這件事的,畢竟,跟匈奴作戰最多的還是唐國。
先前那一戰之后,匈奴也發生了變化,據說,冒頓開始放權與諸多兒子,將兒子們分別冊封在數個地區,稽粥的繼承權似乎不存在了這對大漢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樣的結果定然就是內戰,到時候,唐國就可以拉攏分化。
可是,眾人不是很明白,這位雄主冒頓,為什么會忽然改變想法,將兒子都封出去,總覺得他似乎是期待著內亂一樣,這對匈奴有什么好處呢無端的消耗自己的實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