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襄走出王宮的時候,劉章急忙跟上了他。
“兄長我們得想個辦法。”
“辦法,你有什么辦法”
“那個使臣來齊國,催促著阿父趕路,他就是來殺阿父的,這是誰的命令你我心里都知道,我阿父何罪就因為他是長子嗎”
劉襄眼里燃燒著怒火,“我絕對不會饒了他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身為長子的劉襄并不類父,他生性暴躁好怒,而能力卻欠缺了些,藏不住事,劉章搖著頭,說道“兄長,這樣的話說再多也不會起到半點的幫助現在能救下阿父的,就只有唐國的那位仲父了”
“可唐王是被太后撫養長大的他豈會因阿父而跟廟堂翻臉呢”
“兄長,我準備現在就去濟北郡,聯系仲父,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他。”
劉章說著,劉襄卻還是遲疑,“這么做會不會惹出大麻煩呢”
“大哥,大丈夫做事,怎么能遲疑呢”
“那好,你去吧。”
對比劉襄的遲疑,劉章就要果斷很多,他即刻出發,前往唐國的濟北郡。自從廟堂開始想辦法來壓制地方諸侯國之后,劉章便越是感覺到,阿父的長遠目光,當初將濟北郡分給唐國,這決定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些年里,齊國一直都是享受著唐國所帶來的成果,無論是那些從未見過的作物水果,或者是牲畜農具,還有那些新奇的發明,這都讓齊國受益無窮,而最關鍵的是,濟北郡加強了唐國與齊國的聯系。
在這個時代,趕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尤其是對老弱而言。當初劉邦想要送劉長去封國,劉盈險些鬧出人命,就是因為趕路的危險,尤其是這種季節,如今深秋已過,正要迎來寒冬,在這種季節,讓一個老人帶著疾病從齊國到長安這完全就是在殺人。
這殺的還名正言順,甚至不沾血,這都多虧了那位叫趙堯的賢臣。
而若是抗拒,那連出兵的名義都有了,何況,經過先前的大換血,如今的大臣都是尊廟堂而非尊齊王的。
劉章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前往濟北,當他來到郡守府的時候,董赤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對于這位郡守,劉章并沒有掩飾身份的想法,唐國跟齊國不同,仲父也不是那年邁的阿父。
劉章直接跪拜在了這位郡守的面前,他悲痛的說道“我這有書信,必須要盡快交給仲父”
“內容非常的重要,也不能讓外人知道,請您盡快送到我仲父那里去,若是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看到劉章說的這么急切,董赤也不敢遲疑,即刻叫來了斥候,讓他趕快將這封書信轉交給大王。
劉章又說道“這件事關系到諸王,請您不要對外說。”
董赤是一位健壯的猛將,曾因為作戰勇猛得到過高皇帝的夸贊,可這位處理政務也是一把好手,看似莽撞,實則心巧,他認真的說道“有人讓我送信,我不知這人是誰。”
劉章大喜,急忙再拜,這才急匆匆的離開了濟北郡。
董赤皺著眉頭,若是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牽扯到諸侯的事情里,可這書信到了他這里,那就沒有他遲疑的份,只希望這件事不會牽扯太大,不會引火上身吧。
張蒼背著手,快步走到了王宮之前。
這般年齡的他,卻完全不需要扶,也不需要拐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比很多的年輕人還要快。
士卒見到他,都是紛紛行禮,不敢阻攔。
當張蒼走進了殿內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劉長。
劉長板著臉,看起來格外的憤怒,而蓋公也在這里,就坐在左側,閉上了雙眼,哪怕是張蒼走進來,也沒有看他一眼,張蒼心里頓時了然,他上前拜見了劉長,坐在了另一側。
“大王,臣正要拜見您呢派往齊國的醫已經出發了,臣還聽聞了一些關于齊國的事情。”
劉長忽然笑了起來。
“寡人這剛收到了信,您就想來給寡人稟告齊國的事情了”
“若是寡人收不到這信,張相豈不是永遠都想不起齊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