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您商談”
“哦”
“匈奴的冒頓,按著如今的消息來看,有四個掌握了實權的兒子,其中有個叫稽粥的,他如今處處效仿唐國”
劉長認真的講述著稽粥的事情,方才說道“這廝比他阿父要有手段,實在是難對付,冒頓打仗的水平,僅次于我的師父,而這個稽粥,打仗的本事可能不如冒頓,但是在其他方面,當真是比冒頓還要可怕,若是讓他登上了大位,那匈奴就要更難對付了”
“大王是想要扶持冒頓其他的兒子接替冒頓的位置”
“對就是如此”
劉長激動的說著,陳平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倒也是個辦法,冒頓年邁,不知還能活多久,他急著分封自己的兒子,大概就是命不久矣那大王準備如何去拉攏扶持呢有什么妙策”
“寡人的妙策,就是讓陳侯為寡人想出個妙策”
“哦,大王這個妙策當真是非凡啊。”
陳平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要做這件事,就必須要扶持一個足夠愚蠢,能為大王所操控的人不能養虎為患另外,還得要想辦法取得對方的信任要喂他們,卻不能喂的太飽我大漢的使者只怕是做不好這件事的,大王那里有沒有匈奴人呢最好是原先有些地位的匈奴人。”
劉長皺著眉頭,沉思了許久,方才叫道“有的當初寡人單槍匹馬,攻破了一個有十萬人的大部族,抓住了他們的首領,據說是當初為冒頓祭祀的大巫,這人應該還在唐國”
“大巫”
陳平思索了片刻,“那就請大王將此人帶過來其余的事情,便交給臣來操辦。”
“好那就托付給陳侯了”
劉長很是開心,畢竟在搞“陰謀顛覆”這方面,陳侯那可是老手,他一出手,劉長頓時就感覺穩了。就在劉長笑呵呵的跟陳平吹著牛的時候,有近侍惶恐不安的沖進了宣室殿內,“大大王太后令您即刻前往舞陽侯府。”
在聽到近侍這句話之后,劉長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劉長什么也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問,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皇宮。
馬車朝著舞陽侯的府邸快速趕去,劉長神色低落,周圍的喧嘩與繁華再也無法影響到他,他急匆匆的來到了熟悉的府邸,下了車,剛走進了府,便聽到了姨母的哭聲。
舞陽侯家的下人們都低著頭,沉默不語,劉長從他們之中穿過,快步走進了內屋。
太后也在這里,姨母正抱著她失聲痛哭,披著甲的樊伉和文士打扮的樊市人坐在樊噲的兩側,樊伉還好,樊市人卻早已哭成了淚人。樊噲虛弱的躺在了榻上,只能聽到那微弱的呻吟聲。
劉長快步走到了樊噲的身邊,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樊噲的手。
“昨晚他就說不適我沒有在意今早忽然就無法起身了開始交代遺言”
姨母哭訴著,太后輕輕的安撫著她。
劉長其實一直都知道,姨父的身體狀況并不好,在很久以前跟他角抵的時候,劉長就已經知道了,因此,他故意放水,讓樊噲贏下了那次的比試,這并非是他不尊重樊噲,他只是不想讓姨父的心也跟著沉重的身體一同老去。
眾人陪在舞陽侯的身邊,太醫令來了幾次,進進出出,卻都是束手無策。
當劉長詢問病情的時候,太醫令都不由得感慨,舞陽侯能活到今天,簡直就是奇跡,他渾身都是傷,處處都是被箭矢所射中的凹痕,令人不忍直視,若是尋常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動都是很困難,何況舞陽侯一直都是吃吃喝喝的,閑暇時日還能跟劉長打上一架。
也不知他們待了多久,樊噲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