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變動晚推行一年,都不知有多少人被盜賊所害,既是錯了,改正便是,遮遮掩掩的,成何體統,何況,這政策乃是少府令陳平之令,寡人當時便想到了不妥,多次反對,奈何陳侯不聽寡人之言,方有如今的結果”
“不必遲疑,即刻推行”
劉長大手一揮,就將那人送出了這里,諸官吏啞口無言。
“若是政策不對,變更就是,你們也不必多想,直接給寡人上奏,寡人是不怕事務繁多的,寡人每日批閱奏表,也不曾覺得疲乏若是隱瞞不發,那寡人可不會輕饒”
“大王英明”
眾人紛紛高呼。
包括洛陽令在內的官吏們,此刻對劉長都是大為改觀,這跟他們平日里所想的那個反王顯然是不太一樣的,劉長隨即又問起了諸多方面,在聽到答復之后,劉長又給他們吩咐了不少的事情。
“你們不要怕徭役,群臣之中是有不少傻子,一聽到哪里動徭役,便全力彈劾,弄得好像要亡國一樣,洛陽有肥沃的土地,近水,位置優越,多修修道路,灌溉的事情也大有所為只要不影響到農桑,能保證參與徭役的百姓吃的上飯,那就沒什么大問題”
“不要害怕別人彈劾,寡人自為你們做主”
“放心大膽去做”
劉長說起廟堂里的那些群臣,臉色就很是不屑,“這些懦夫就是當初被暴秦給嚇到了,修個渠道要彈劾,修個路也要彈劾,寡人又不是修馳道這些徭役他們反對,可修建皇宮園林的時候,他們卻格外積極,不斷的上書,阿諛奉承”
“你們可不要變成那樣的人啊”
聽著劉長當著他們的面來吐槽京中的那些大人物,這些官吏們也是笑了起來,縣尉甚至敢附和,他說道“臣先前都要升到郡中了,數次不得升遷,他們說是因為我行法嚴酷,毆死賊寇的緣故”
“那賊寇殺害了四條人命,又不肯供出同伙,我不毆打他,難道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將他當作阿父嗎簡直荒唐”
“下次遇到這類事,給寡人說,讓他把其父接過去自己服侍”
“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劉長跟朝臣大多不合,卻跟底層的官吏,商販,農夫這些人合得來,肆無忌憚的開著葷強,滿臉嬉笑,在群臣看來,完全就是個市井小人無疑。劉長跟這些官吏們待了片刻,就已經跟他們相當親近了,喝大了,甚至是跟縣尉勾肩搭背的,看的洛陽令直冒冷汗。
劉長摟著縣尉的肩膀,笑呵呵的問道“此處可有歌姬”
次日,劉長離開洛陽的時候,官吏們紛紛出來送別,臉上滿是依依不舍,跟劉長來時的那種“受寵若驚”的神色不同,這一次,他們大多是發自真心的不舍,劉長跟他們告別,便朝著唐國的方向趕去。
洛陽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一旁的縣尉,罵道“你這廝,還真敢跟大王勾肩搭背的也是不怕死”
縣尉大笑,“大王乃豁達之人,他都不曾怪罪,您又何必罵我呢”
“再豁達那也是大王啊不過,大王跟傳聞之中的確實不太一樣。”
劉長就這么一路朝著唐國出發,沿路去了不少的縣城,也察覺到了各地的不同,甚至,還抓了幾個弄得天怒人怨的地方官吏,就地處死。劉長將朝中的事情丟給了眾人,就以巡查各地的名義奔赴唐國。
當他們進入唐國領地的時候,賈誼親自帶著官吏們來迎接。
看到他們,不知為什么,明明是長安人的劉長,心里卻莫名的開心,仿佛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鄉,賈誼看起來比以往要黑了些,跟周圍的同僚也沒有原先那樣的生分,只是,劉長看出了他心里的不滿,賈誼看向劉長的眼神很是哀怨,就像是洛陽城內的那個歌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