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閃爍著光芒,臉上滿是笑容。
廟堂群臣再次外出,劉長率領群臣,前來迎接功臣。
他們所迎接的功臣,乃是趙國相周勃。
周勃因為在燕國的戰績,劉長決定加其食邑,進行賞賜,周勃便親自前來長安受賞。當然,受賞的不只是周勃一個人,還有燕國的一些將領們,這些人是要封侯的,周勃帶著幾干人出去打了一仗,回來的時候就多出了幾十個侯畢竟,周勃這次打的敵人有點多,而周勃又是遠近聞名的軍功狂人,恨不得連著俘虜的牛羊都斬了首作為軍功。
其他將軍出去打仗,都是斬首少,俘虜多,周勃出去打仗,卻很少能看到俘虜。
當周勃率領燕國的有功將士來到長安之外的時候,他大老遠的就看到了正在等待著自己的大王。
他急忙翻身下馬,一臉的肅穆。“大王“
“仲父“
劉長滿臉堆笑,殷勤的拉著周勃的手。
周勃不為所動,站在劉長身邊的周家三兄弟,也一同朝著周勃行禮,“父“
周勃點了點頭,也沒有理會他們。
劉長便拉著周勃的手,朝著城內走去。
有功的將士們跟在他們的身后,由朝臣們迎接,很快,這一行人就出現在了宣室殿內,劉長很是隆重的講述了周勃等人的功績,令群臣一同祝賀。而如今的大臣們,在被大王坑害了幾次之后,都已經做好了心理防線。講道理,周勃的戰功是不小,
可也沒有達到說讓劉長特意下令召回,還如此大擺筵席的地步。
大王定然是有所圖謀的
想到這些,群臣便更加警惕,一言不發。
尤其是前任受害者周谷,此刻更是深深低著頭先前他嘴賤,說了一句圣賢書不該買,然后就背上了一口大鍋,連陳侯都調笑他,說從來沒見過這么主動去頂罪的。
最慘的是張敖。
當劉長開始讓叔孫通在各地設立書肆,允許天下人來觀看抄寫之后,原先那些買了書,洋洋得意的人們頓時就沸騰了,我們廢了那般的財力買下來,結果你用我們的錢將書白送還白白送給那些泥腿子殺人誅心啊氣急敗壞的他們,自然是找到了張敖,張敖被罵的不敢出門,整日仰頭嘆息。
畢竟有魯元公主在,他們也不敢鬧大。
隨即便是周昌和周谷,周昌的名聲太大,他們也不敢招惹,最后就只能是軟柿子周谷忍受了一切。誰讓他沒有張敖的背景,又沒有周相的實力呢
因此,面對大王這有些異常的舉動,群臣都是很小心,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就變成下一個周谷。
便是剛剛從趙國回來的周勃,似乎也知道了這里的情況,他一直都是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板著臉,一言不發。
大王特意恩賜他的三個孩子一同入宮,此刻就跪坐在周勃的身后。
這三人,此刻也是一臉嚴肅,一脈相承的“司馬臉”,不禁令人感嘆基因的強大。
劉長舉辦了這次隆重的宴席后,便讓群臣離開,唯獨留下了周勃和劉澤,以及三公。
周勃看了一眼劉澤。
營陵侯劉澤,是漢高祖的遠房堂弟,年紀不大,頗有軍功,當初高皇帝還在的時候,就挺喜歡他的,這人跟其他的劉姓宗室不同,他總是在想辦法拉近自己與呂后的關系,跟呂家的關系非常的不錯,同時在民間也很有威望,就是跟張敖那般,喜歡結交朋友。
劉澤注意到周勃看向了自己,輕笑著點了點頭。周勃卻只是看著劉長,“大王費盡心思的將臣召來,是因為什么事情呢“
劉長一愣,許久都沒有大臣對自己如此冷漠了。
“自然是來獎賞您的軍功“
“若是獎賞,一封詔令就可以,何以召我前來呢”
劉長笑著說道“這不是為了當面獎賞您嗎”
周勃壓根不相信這番說辭,只是板著臉。
“咳,諸君啊寡人是這么想的,如今這河西之地啊管理起來實在是不容易啊,如那敦煌之地,太過遙遠寡人便想選出一位宗室能人,前往河西為王。”
“可如今宗室之子,大多年幼,沒有軍功,不懂兵法難以承擔這般重任。
“我便想要以營陵侯為河西王以周侯為相。“
劉澤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他急忙低著頭,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來。
河西偏遠,危險,需要一個能人來坐鎮,劉長想來想去,宗室里似乎也就這位劉澤可以用,其余眾人,不是年幼,就是沒本事,根本坐鎮不了河西。
三公此刻都有些遲疑,周昌和召平皺著眉頭,韓信和張不疑卻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