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謁者仆射,就是負責朝廷禮儀與傳達使命,算是給劉長跑腿的,當然也是監
督他有沒有不對的行為。
顯然,現在劉長的這個行為就已經很不對了。
張釋之平靜的說道“巴蜀道路艱難,路途遙遠,大王要前往巡察,怕是要以年計,若大王去了,那廟堂之事又當如何呢只怕大王是去
不成了。”
劉長一愣,柴奇卻不悅的看著張釋之,罵道“我與大王交談,哪有你插嘴的份”
劉長有些困感,“不對啊,當初秦王巡游天下,也沒有那么長的時日,寡人出巡巴蜀,怎么還要那么長的時日呢”
柴奇咧嘴笑了起來,“”大王啊,這個我是知道的”
“哦”
“我聽聞,那秦王之所以行路快,是因為他的戰馬有八條腿”
”放屁”
劉長居然還期待這個家伙能說出緣由呢,他看向了張釋之,張釋之很是平靜的回答道“馳道。”
那一刻,張釋之看到自家大王的眼里射出一道精光來,他猛地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
“大王啊臣老矣,請讓臣告老還鄉吧”
周昌坐在劉長的面前,臉上滿是絕望,鐵了心的要告老還鄉。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就不是佞臣的問題了,再待下去以后就該被后人掘墳了。
張釋之慚愧的站在一旁,他這屬實是有些對不起周相。
“大王大漢能做國相的人這么多,要不就換一個吧”
“臣實在是做不了。”
劉長笑呵呵的安撫著周昌,“周相啊,這件事,除了您還有誰能辦好呢當初以秦國的國力,都能修建十幾條馳道,如今大漢國力昌盛
遠超秦國,為什么反而不能修建了呢”
“大王啊秦修馳道,道寬五十步,隔三丈栽一樹,伐木為車軌,兩旁以鐵筑如此浩大的工程,大漢如何能辦的起”
“哼,秦王辦得,我唐王就辦不得”
“秦辦完最后一條馳道之后,秦就滅亡了。”
周昌這次表現得很是堅決,哪怕劉長以張不疑來要挾,周昌也不服從。
張釋之趁機說道“大王您有所不知,當初連年戰爭,使得馳道遭受了巨大的破壞,大漢初立,連顏色相同的馬都找不到,缺乏戰馬,
因此這馳道便荒廢了,因為沒有作用,在高皇帝開始就拆馳道為用,大漢要百姓們開墾土地,很多馳道是修建在平坦原野上的,因此都變成
了耕地”
“況且,大王,這馳道乃是耗費天下百姓來為天子修建一條能前往各地的道。”
“如今濫用民力,秦國又怎么能不滅亡呢”
這馳道,并非是后世的道路,這是鐵路,是有軌道的,同時,它也不是全國百姓所可以用的,這是皇帝專屬,只有皇帝的馬車可以在馳道
來回行走,其他人,便是太子也不行
因此,張釋之才會說秦王的行為就是以天下之力為自己修建道路。
不過,這道路也不能說沒有作用,這馳道加強了廟堂與地方的聯系,畢竟縮短了皇帝前往各地所耗費的時日。劉長大手一揮,說道“寡
人豈是秦王那樣的昏君寡人不是要重建馳道,是要維護原先的秦馳道,秦修建了那么多馳道,就是毀了八成,也該有完好的吧這些馳道就如此荒廢了,豈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