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你這廝,祿去找幾個向導來寡人去會會那滇王用他來祭今年的農事”
隨著地面的顫抖,剛剛才疲軟的癱坐在地上的勾奴人大叫了起來,他們想要跑,可渾身都使不出勁來,連滾帶爬的沖向了自己的駿馬。
這里是西域,而遭受襲擊的則是勾奴人派來解救護涂的援軍。
在這幾天里,這些勾奴人過上了慘無人道的幸福生活,韓信組織起唐國,河西,隴西,乃至北軍的部分兵力,展開了對勾奴的大范國進攻,匈奴人原先在草原上,仗著自己熟悉地理,戰馬極多,向來是不把漢軍放在眼里的,來去自如。
可是在這對雙方都陌生的戰場上,情況就不太一樣了,如今的大漢,當然也缺戰馬,不過,已經能組織起大型的騎兵戰役了,在韓信的指揮下,幾個軍團同時出發,唐國兵團繞道出擊,從北面斷了勾奴人的道路,隴西兵團配合北軍,一路攻占至樓蘭,而韓信則是坐鎮在河西兵團,一路攆著主力在跑。
周勃這些時日里很是沉默。他先前的那種倨傲和桀鶩,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與韓信之間的差距正在不斷的縮短,在老一輩人紛紛離開之后,周勃卻依舊在打仗,越打越猛,這讓他的信心也是與日俱增,甚至一度認為若是現在的自己來指揮當初與項羽的戰爭,也未必會輸掉。
可是,當這次韓信接手戰役之后,周勃瞬間就感受到了雙方那巨大的差距。
有那么一種人,是不能用常見的思維習慣來看待的,周勃自以為積累的經驗,熟練的戰術,在韓信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按著當今的天下來說,韓信是第一,周勃能做第二,可就是這第一跟第二的差距,卻顯得有些巨大。
周勃幾次想起了當初曹參說過的話,曹參曾經告訴他打的仗越多,越是敬淮陰侯。
其他的將領們似乎沒有感覺出什么不同來,周勃打了勝仗,韓信也打了勝仗,并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有周勃看出了問題,這讓周勃瞬間明白,原來自己不過是追上了當初曹參的水平,看懂了淮陰侯跟自己的差距而己。
周勃原先作戰的時候,因為兵力的短缺,被迫采用關門打狗的辦法,甚至一度想要通過犧牲一部分人的辦法來全滅敵人。韓信的兵力同樣不多,面對的敵人卻是自己的數倍,可韓信的戰術就是處處都讓對方變成少數派,
在各個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甚至連斥候遭遇戰都是如此愣是將匈奴與脅從軍的六七萬大軍打的苦不堪言。
其他將領們只是覺得韓信能指揮唐國和隴西的軍隊,所以打的更猛一些,可周勃卻看得出,若是先前的戰役由韓信來指揮,壓根就不需要想那么多的辦法,那變態的指揮能力就足夠打的護涂滿地找牙了。
將軍們忽然發現,周勃就像是換了人似的,那咄咄逼人的神態消失的無影無蹤,平日里又重新開始各類對周勃的這種變化,韓信只是輕輕一笑。這廝其實還是不錯的,雖遠不如自己,可放在當初那些人里頭,也算是最頂尖的了,他那個兒子也不錯,有名將的基礎,只是大局上差了點,兩人都得再練一練。
“太尉啊”
秦同面有苦色,看著面前的韓信,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雖然我也不喜歡周太尉,可周太尉畢競是悍將,您讓他負責運輸糧草這是不是有點”
周國幾個將領們偷偷抬起頭來,打量著面前這位“小心眼”的淮陰侯。沒錯,周勃被韓信派去負責糧草的運輸,后勤補給等事情了。
這些將軍們都認為,這是淮陰侯對周勃的侮辱,對他的不屑,以及懲罰,這么一個悍將,讓他來負責后勤,這像話嗎
韓信治軍同樣的嚴格,他板著臉,秦同也是有些害怕,不過,韓信也沒有因此而發怒,他只是平靜的問道“是周勃讓你來求情的”
“并非如此只是我們都覺得,周太尉比我們更擅戰。”
“那就不必多言”
韓信大手一揮,直接說道“我已經看出了稽粥的大概方位,大軍休整的也足夠了,再休整兩天,便可以出發不要催促士率,讓他們好好休息,誰敢為了表現而私自操練士車,想要討好我斬首”
“唯”
眾人急忙應允,心里卻有些無奈,唉,可憐的周家父子啊,得罪誰不好,得罪了太尉,他們偷偷看向了門,
周亞夫此刻就筆直的站在門口,他被韓信留在身邊,做了傳令官,說難聽點就是傳令兵。父子倆一個管糧草,一個傳書信軍令,這次怕是沒有什么軍功了啊。
就在韓信吩咐好了諸事,讓將軍們離開的時候,一個莽撞的年輕人卻闖進了營內,他喘著氣就走到了韓信的面前,“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