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叫道“今日起,我便操刀在君旁,那泰一若不知趣,派人來索命,我非先砍了他”
陳平只是無奈的看著他。
劉長忽然又坐了下來,復雜的看著陳平,“仲父你是為了討得些清閑,方才故意騙朕對不對”
“臣”
陳平看著乖巧的坐在自己面前,仿佛一只大貓的劉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緩緩起身,“陛下不必擔心臣雖年邁,卻還健壯,沒有陛下所想的那么危險。”
夏無且也急忙說道“首風也并非不可治”
劉長看著夏無且,沉思了片刻,“朕要下令,召集天下名醫前來長安,一同來鉆研諸多癥狀”
“唯。”
氣氛沉默了片刻,陳平便轉身準備告辭。
“仲父要去哪里啊”
“自然是往別殿處置奏表。”
“還處置什么奏表啊夏無且,你親自帶著人送陳侯回去,對了,在他身邊安排兩個三個四個太醫來服侍他”
陳平有些驚訝,“陛下,若是臣離去了這奏表”
劉長不屑的揮著手,“你回去吧,處置奏表那是天下大事,豈能交給一個首風的人來操辦呢若是你再辦錯了什么豈不是要弄得天下大亂夏無且送他回去”
在陳平驚愕的眼神之中,太醫們火速將他帶走,劉長坐在上位,長嘆了一聲,只是坐了一會,他便站起身來,離開了宣室殿。
當劉長走進別殿的時候,在這里處置奏表的官吏們都被嚇了一跳,他們瞪大了雙眼,眼里滿是驚恐,他們已經想不起陛下上次來到這里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陛下怎么就來了呢
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劉長罵道“還愣著干什么難怪這奏表一直都不能按時完成,都是你們不好好辦事速速將奏表拿給朕來批閱”
坐在殿內,劉長不斷的批閱著來自各地的奏表。
一篇又一篇,有的彈劾,有的表功,有的求援,有的
劉長一直在這里坐到了日落,官吏們看他的眼神都越來越不對了。
天色漸漸昏暗,劉長摸著肚子走出了大殿。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一聲不吭,只是胡吃海塞,低著頭啃肉的劉長,呂后沉默了許久。
“陳平病了”
“是啊首風,他也是能忍夏無且說他首風都有三四年了”
“首風啊確實惡癥。”
“夏無且說他需要靜養想來還是有辦法的我就說最近陳平怎么有點不一樣了,他是想要跟朕交代后事,想要逃離呢,想躲開朕,哪有那么容易啊”
劉長大口吃著飯,很快,他就吃的一干二凈,隨即仰起了身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這各地的奏表是真的多啊陳平要休息了暫時也沒有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啊。”
劉長認真的沉思了片刻,“只能等老師忙完手里的事情,讓他來代替陳平處置奏表。”
“或者,只能是將晁錯叫過來幫忙了”
從那之后,劉長開始了親自處置奏表的日程。
這讓劉長無比的懷念陳平,他每天的時日,都被用在了奏表之上,就是有大臣前來,也只能是在別殿里相見,劉長一邊處置奏表,一邊敷衍著他們,而這奏表每天都在產生,似乎永遠都處置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