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召平還是叫斷了張不疑這個瘋狂的想法,他提示道“不疑啊浮丘伯若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縱容他們,太學里很多都是叔孫通的弟子們,叔孫通同為國之重臣”
召平自以為提示的很明顯了,如今陛下在用叔孫通來搞縣學,負責這件事的大多都是儒家的,暫時不能讓儒家來背鍋啊,陛下還用著呢
張不疑話鋒一轉,說道“對呀叔孫通正在負責教化之事,諸派都十分嫉恨,想要從儒家手里搶過這件事,先前陛下要編寫教材,各個學派就吵成了一團,或許,是某個學派嫉恨儒家,這才派人教唆儒生們,去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哪個學派所驅使的呢”
群臣臉色大變,紛紛開始為自己所重視的學派開解,原本行刺九卿的事情,直接跳轉到了學派之爭上,召平遲疑了片刻,沒有再打斷張不疑,這倒是可以接受。
“這跟學派之爭有什么關系天子腳下,有人行刺九卿還是因為釋放官奴的事情這跟學派爭端根本就沒有關系就是有人不愿意讓廟堂釋放官奴而已”
周昌一聲怒斥,直接打斷了群臣的表演。
周昌看著劉敬,隨即看向了劉長,說道“陛下,劉公受到奸人謀害,這件事,一定要嚴查,要抓幕后主使,絕對不能以學派爭端來了事,張不疑等人,存心不良,可以懲戒之”
就在這個時候,浮丘伯終于被人帶了進來。
浮丘伯的臉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他看著不遠處的劉敬,看了許久,方才看向了劉長,附身大拜,說道“請陛下寬恕那些犯錯的太學生們。”
這一番話,頓時引燃了劉長的怒火,他冷笑了起來,“寬恕朕派人將你叫來,你以為是要賞你為廷尉不成”
也就是浮丘伯平日里跟劉長的關系很不錯,劉長才沒有直接老狗動手二連。
浮丘伯搖著頭,他長嘆了一聲,“太學生是被蒙蔽了啊先前有人在太學里宣稱,劉敬上奏說官奴年紀大者無用,當驅趕出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又有人說,劉敬提議要給所有的隸臣封爵,分取其主家之宅田妻妾又有人說,劉敬提議要將所有的隸臣編入農籍,重新測量原先的土地,分給他們來耕作”
“謠言四起,都是些針對劉公的話,太學生們信以為真,這才前往他的府邸至于為何會交手,我卻是不知道了”
周昌憤怒的說道“這就是有人暗中教唆,想要反對天子之政”
浮丘伯沒有再說話,劉長卻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王恬啟何在”
“臣在”
“令你徹查這件事”
“唯”
“浮丘伯管教不嚴,在府內思過”
“唯。”
劉長看向了眾人,“有的人不想要失去自家的家臣,故而想方設法的反對朕很好,傳朕的詔令,設立隸籍,將如今天下的隸臣全部編入籍內,誰敢隱藏,族誅另外,廢除原先對隸臣的諸律,不再限制他們告官,交友,飲酒,外出允許他們轉籍繼續任用隸臣,就要與他們商談,在官府擬定協約,告知月錢年錢之數,方才任用”
“不同爵位所能任用的人數也要做出限制,違背者按著僭越處死”
“不再以家臣隸臣稱之不可毆打殺害等同庶民”
劉長將原本要分六步走的構想一次性說了出
來,完全不給群臣思索的機會。
群臣此刻都驚呆了。
劉長這才看向了張不疑,“不疑,這件事,你親自來操辦,誰敢反對,誰敢上奏,你可以就地處死,不必先問過朕”
“唯”
張不疑眼前一亮,急忙看向了召平,“召公以為此政如何”
“很好”
張不疑眼前一暗,看起來有些失望。
而張不疑這番對話,卻是嚇得周圍的群臣連勸諫都不敢了,誰不知道這廝是真的敢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