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逝世之后,大漢的開國功臣更是屈指可數了。
在廟堂里,只剩下四位,張蒼,韓信,陸賈,王恬啟,而在地方上,也不過七八個人,如周勃,夏侯嬰,灌嬰,劉敬,徐厲等,全天下還活著的開國大臣甚至不到二十個。
周昌還活著的時候,不曾來拜見他的那些達官貴人,在他逝世之后,反而是哭著前來送別。
口口聲聲都是在說自己當初跟周昌是多么的親近,說著周昌對自己的恩德,歌頌著周昌平日里的功德,說的一個比一個要感人。
在忙著安排他的后事之后,群臣又開始為他商攤其謚號,經過了數天的爭論,群臣最后有了
統一的想法,謚號為端。
「守禮執義日端,嚴恭蒞下日端,恭己有容日端,守禮自重日端」
周昌也就變成了大漢的汾陰端侯,而他的爵位則是由兒子周開方來繼承。
站在府邸之中,聽著那前來祭拜的不是很真實的哭泣聲,劉長輕輕搖著頭。
「這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拜訪,人都不在了,這些人卻開始裝模作樣的來祭拜相送」
張不疑開口說道「大概是因為如今汾陰端侯沒有辦法再訓斥他們了吧,因此他們也就愿意來了。」
兩人正說著,周意卻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陛下多謝您為我大父操辦后事」
周昌的兒子并不在長安,還在路上,他的長孫周意在潼關那片,因此來的要更快一些,家里只有一個還是娃娃的周左車,劉長因此就主動操辦了周昌的后事,一直到周意回來,才將事情交給他來操辦。
「嗯。」
劉長很是冷漠的點點頭,就帶著張不疑離開了這里。
張不疑有些驚訝,他上了車,坐在劉長的身邊,「陛下,何以對周意如此冷漠呢」
「這廝并非善類。」
「啊陛下如何得知」
「這廝匆忙返回,嚎啕大哭,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自己的聲音,幾次暈倒,卻都只是輕輕倒下,隨即又立刻去找那些前來拜訪的達官貴人,不斷的傾訴自己的思念之情,與他們結交他這是將大父的葬禮當成了自己結交權貴的地方啊,裝模作樣,令人厭惡。」
「這心術不正,汾陰端侯的爵位啊,遲早要丟在他的手里。」
正在駕車的呂祿有些驚的說道「陛下,您這就有些無端的猜測了,周意可是有名的君子啊,有類父祖之名,為人誠信本分,好友眾多,怎么會是心術不正呢他哭的暈倒,那不是因為他的孝順嗎與賓客寒暄,那也是迎客之禮啊您憑借這個就這么說,實在太過。」
劉長笑了笑,「怎么,要么我們打個賭一千錢」
呂祿卻急忙搖著頭,「不打賭,以您的性格,為了贏我一千錢,怕不是現在就要下令奪了他的爵位那汾陰端侯晚上還不得來找我您倒是不怕,可我怕啊。」
張不疑卻說道「陛下有識人之明,這是高皇帝都比不上的,你怎么還敢質疑陛下的眼光呢陛下既然這么說了,此人定然是大惡,陛下,請現在就誅殺了他」
「放屁,因為自己的猜測就誅殺一個沒有犯罪的人,那朕豈不是成了高皇帝」
劉長瞪了他一眼,隨即又說道「要說這群臣啊,也是小氣,朕幾次暗示他們,讓他們給個文,最后還是給了個端,你說這些人怎么就如此不聽話呢將來朕不會也這樣吧」
「有安,勃他們在,陛下倒是不必擔心,我就有些擔心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只怕我的謚號也是這些人來擬定,陛下也不能干涉不會給個惡謚吧」呂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