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么做的風險也很大,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將來會發生什么,遠離中原還是有被挖墳的風險的。
只是劉長他不在意這個,他跟劉邦類似,對死亡的態度都是不屑一顧,對死后的事情更是滿不在乎,我都死了,與我何關
劉長最初下令在河西修建安陵的時候,他就是選擇了交通要道,想要在這里建立一個能穩定全局的大城池,漢朝的修陵,不但要給皇帝修建陵墓,還要在周圍修建城池,城池的名字通常都是以陵墓的名字來代替,例如長安附近的長陵縣,哪里就是劉邦的陵墓。
如今看來,他的這個戰略構圖是非常成功的。
坐在馬車上,劉長依舊是使用了夏侯灶的名頭。
沒辦法,這沿路的官吏眼尖,而大漢有他這般體格的壯漢又太難找,找來找去,唯獨夏侯灶的體格有些接近劉長,雖然矮了半截子,那就只能繼續禍害夏侯灶了,而且夏侯灶本就是在西域,他借著夏侯灶的名頭往西走,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若是遇到認識夏侯灶的人,那就更不必擔心,認識夏侯灶,那肯定就認識面前的人是誰,若是別人問起,那也會一口咬定,面前這位就是夏侯灶就是夏侯嬰來了,這也是夏侯灶
劉長悠閑的坐在馬車上,時不時小飲幾口,雙眼時刻都在打量著周圍,劉長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朝著西北方走過了,先前都是朝著中原或者南邊走,這一路走來,沿路都是辛勤耕作的百姓,劉長也沒有打擾他們。
馬車正在行駛著,劉長忽然叫道「停下來」
呂祿連忙停了車,甲士們迅速列陣,劉長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卻盯著路面看了起來,他用腳踩了踩,又令人拿來了尺,開始測量了起來,呂祿好奇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皇帝在測量什么,劉長測量了起來,又迅速跑上了一處山坡,瞇著雙眼,沉吟了起來,呂祿偷偷看了看周圍,卻什么都沒有發現,這里是一處比較荒僻的地方,遠處有樹木,有溪流,卻沒看到什么民居。
「取輿圖和筆墨來」
劉長就席地而坐,認真的書寫了起來,在呂祿看來,陛下只是在輿圖上隨意畫了幾筆,又標記了什么,呂祿不知兵,看不懂劉長所標記的是什么。
收起了東西,劉長才上了車,下令繼續趕車。
呂祿心里的不安更是加劇了,他忐忑的詢問道「陛下,您真的是來看安陵的嗎」
「那是當然那是朕日后的房子,當然要過去看看,躺一躺,看舒不舒服」
「嗯」
「陛下不可啊」
車出了隴西,風光自然就不同了。
河西原先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如今,到底還是有了中原郡縣的模樣,遠遠的就能看到那高大的城池,道路已經清晰可見,草原變成了耕地,當然也有牧民在遠處放著羊,只有那黃夾雜著紅的土壤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劉長激動的指著那些地方,說道「朕當初曾攻取這些地區,那個時候,這里還都沒有縣城呢」
呂祿也是好奇的看著這里,他對這片陌生的土地非常的好奇。
河西什么最多呢隸臣和罪犯是最多的,河西已經接替唐國成為了新的罪犯集中之地,每年都有大量的罪犯被流放到這里,同時這里還有很多的戰俘,這些人都是要修建安陵,為河西修建基礎設施。
河西疆域很大,跟燕國有的一比,不過很多地區比燕國還要荒涼,官吏也跟中原的不同,這里的官吏們都是騎著駿馬,四處奔波,亭長的管轄范圍似乎有些大,當亭長來盤問他們的時候,呂祿差點以為是遇到了麻匪。
趕到了姑臧縣的時候,呂祿卻忽然有些失望。
因為這座都城看起來很蕭瑟,怎么說呢,沒有都城該有的那種雄偉,也沒有氣魄,看起來就是一個灰色的小城池,往來的人也不算太多,偶爾有風沙吹過,就更是顯示出了那種蕭瑟感。
劉長卻不以為然,他們最初來河西的時候,這里可是連這樣規模的縣城都沒有呢。
進了縣城,城內的道路倒是很寬敞,就是人有點少,也沒有什么食肆之類的,劉長尋找了許久,方才在城南找到了一處食肆,幾個人走了進來,呂祿有些無法理解,都來了都城,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河西王,在他那里吃呢
「你不懂,這真正的美味啊,都在當地的食肆里,宮里反而是找不到的」
甲士們本來想在外頭守著,都被劉長叫進來一同吃飯,頓時眾人占據了整個食肆,老板高興壞了,這個地方各行業都不是很景氣,他平日里的收入都不是很高,他很是殷勤的為眾人介紹著當地的美食,很快,劉長面前就擺滿了各類的肉食,做法干奇百怪,夾雜著胡人的習俗,劉長直接抓起來便吃,倒是比胡人還要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