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豎子今日跟阿母要拐杖,說是要打你呢」
「什么」
劉長頓時就伸出手在劉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劉賜再次痛呼。
「哈哈哈,這豎子,今日王公還來找我說是沒辦法再教這個豎子了,我看啊,這豎子就不是讀書的料,倒不如去服徭役算了「
曹姝板著臉,白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劉長不知想起了什么,緩緩坐在了曹姝的面前,他舔了舔嘴唇,遲疑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么事」
「平陽候出了點事,你不要急啊聯原本只是下令讓他在西域跟那些身毒人貿易,但是他執意前往身毒,染了病,目前在身毒治病無法坐車,孔雀國那邊會照顧好他的,但是吧不知他要養多久的病情,他的身體,聽聞也不是很好。
曹姝的神色很是平靜,沒有半點意外。
「我知道。」
「啊誰給你說的」
「北軍和商隊都回來了,唯獨我兄長沒有回來,也不曾發喪,我就想到他是在西域或者身毒養病,無法返回。」
「原來真的是在孔雀國養病啊。
劉長沉默了片刻,曹姝卻安慰道「陛下不必著急,孔雀國定然也不敢怠慢我兄長,加上這次開辟出了道路,往后商賈們活動愈發頻繁,這道路也會修建起來,等到適當的季節,派人去迎他回來就好了,您不必著急。」
劉長還在想著該如何安慰曹姝的時候,曹姝卻已經撫摸著劉長的手,反而來安慰著他。「陛下要處置的事情很多,也不容易,若是目前解決不了,那就等以后再說,莫要耽誤了國事」
劉長的心里涌蕩著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從心底萌發,隨即流向了全身,驅散了那酒意,趕走了那疲憊,驅趕了那焦躁,劉長覺得有些暖洋洋的,他忍不住的側身,在曹姝的額頭輕輕吻了一口,曹姝急忙說道「孩子還在,做什么呢」
劉賜卻將頭埋進了手臂里,悶聲說道「我不在」
劉長大笑了起來,他堅毅的看著曹姝,「你放心吧,我會將他接過來的我原先向來輕視他,以為他沒有平陽侯之血性,可今日方才得知,你們曹家,各個都是硬骨頭,劉啟派人送了書信,他說,平陽侯心里很清楚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可他還是去了,雖然畏懼,卻沒有回一次頭」
「無所畏懼的固然是勇士,可心有畏懼卻毅然前進的,那才是最威猛的勇士」「但愿我們的孩子也能如同他們的舅父那樣,做一個真正的勇士。」
曹姝笑了起來,點點頭。
劉長又說道「你們家有個隸臣,叫衛什么的,這人的事情,劉啟也專門寫信告知了朕,這人不錯啊,朕下令給與他爵位,還他自由」
劉長因為醉酒的緣故,并沒有在這里逗留太久,在他離開之后,曹姝卻依舊沒有休息,她只是茫然的看著一旁的
燭火,兩行清淚不由得掉落,劉賜猛地跳了起來,迅速跑到了曹姝的身邊,撲進了他的懷里,他驚慌的看著落淚的阿母,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拭著眼淚。
「阿母,您不要哭,您若是想舅父了,明日我就去將他帶回來」
「我認識那個負責養馬的仲父,就那個鼻子很大的仲父,我明日就跟他借馬,去把舅父給您帶回來」
曹姝看著懷里的小不點,揉了揉他的頭,沒有再說話。
平陽侯府內,曹奇滿臉的愁苦,看著面前的諸多家臣,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我去找姑母讓姑母幫忙」
「皇后怕是也沒有辦法能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