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在看到奪門而入的劉長的那一刻,張不疑掙扎著從榻上起身,只是混身都沒有力氣,險些摔在地上,劉長急忙上前,輕輕扶住他,看著張不疑這般憔悴的模樣,劉長深深的嘆息著,這讓他更加的自責了,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要讓自己這般自責的事情。
「不疑啊,苦了你啦」
「不,陛下,臣無恙,陛下安好便可,臣無能,沒有跟著陛下一同前往,使得陛下遭了這樣的罪"
「來,來,躺著,不必起身」
劉長坐在了床邊,「你現在如何啊你可得早些好起來啊,這廟堂里,若是沒了你,朕真是焦頭爛額的,張釋之那廝幾次上書請辭,整日堵在皇宮門口,想出去都是那么的困難"
「什么這反賊圣天子在世,他不思效力,居然想要辭職陛下請放心,臣這幾天便能好起來,到時候,狠狠處置他」
劉長大笑了起來,這才對嗎,這幾天總是被人批評,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什么昏君呢,看來,只有張不疑慧眼識人,知道朕乃是在世之圣天子。
「不疑啊,那你安心養病,朕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置,等你好起來了,再來擔當重任「
「唯」
在劉長離開之后,張不疑急切的對妻說道
「還不快取藥來」
就在劉長準備接見舍人團體的時候,樓船軍也終于帶回了消息,他們在半路上果然是遇到了膠東王劉建的軍隊,劉建那豎子真如劉長所預料的一樣,帶著大軍就前來了,都已經靠近渭水碼頭了,好在,半路上樓船軍將他們截停,出示了皇帝的詔令,劉建這才急急忙忙的返回膠東國。
劉長搖著頭,這些兄弟們啊,沒一個讓自己省心的,也就是四哥,四哥性格沉穩,到現在也沒有什么消息,其他人就不能學學他嘛看看人家,明明都是同一個阿父的孩子,彼此之間的區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想起這些,劉長就是滿臉的無奈。
幾大舍人分別坐在劉長的周圍,神色嚴肅。
舍人可不像群賢那么好糊弄,這幾天,劉長就顧著挨打和挨罵了,好在,夢里的那些知識還是讓他保持著很愉悅的心情,哪怕是被罵了幾句,也是能夠暫時容忍。
季布,欒布,賈誼,晁錯,這四人分別坐在劉長的周圍,恍然當初對劉長進行圍追堵截一樣,劉長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他們說什么,自己只要認錯便是了。
這四位舍人,他在夢里遇到次數最頻繁的就是季布和賈誼,一個是因為一諾干金這個成語,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出色的文學能力,至于晁錯和欒布嘛,一筆帶過,不過晁錯的下場似乎很不好,但是劉長毫不意外,能容得下晁錯的皇帝,那真的算的上是一個仁義之君了,若是周亞夫是激進,那晁錯大概是狂奔,雙腳都不著地,飛速前進。
果然,季布
最先問責。
「陛下,這次可是險些葬送這大好局勢啊。」劉長低著頭,「都是朕的過錯,往后不會了。」「陛下啊如何能如此犯險啊」
「都是朕的過錯」
「陛下您可知道天下都快亂成什么樣子了」「都是朕的過錯"
「陛下您實在是太過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