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就該如此”
劉長用人,向來都不會有什么忌憚,將此番邸報的諸事全權交給這位年輕人后,劉長便送走了他,讓他自己看著去辦。張不疑當然是留了下來,他已經將這段時日內的成效奏表帶過來,劉長認真的看了起來,很是滿意。
“如此看來,你的確是一位能臣啊”
處置完了大小事務,劉長只是覺得疲乏。
這些時日里,事情一個接著一個,南方的事情,奏表的事情,隸臣的事情,修建皇宮的事情,邸報的事情,甚至還有尚方的事情,弄得劉長是應接不暇,連外出狩獵的時間都湊不出來,每當這種時候,劉長就會開始懷念自己還是個諸侯王的時候,好不自在啊,如今這生活,當真是無趣。
像朕這樣勤勉的天子,古往今來又能找到幾個呢
劉長一邊思索著,一邊拿出了弓弩,令人準備好了車,穿著一身得體的勁裝,就悄悄出了皇門,就連衛尉都沒有帶,出了皇宮,劉長的車便開始了加速,越來越快,行人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很是淡定的讓開了道路,任由這馬車飛馳而過,偶爾遇到幾個甲士,在看清楚這馬車之后,就轉過頭去,只當沒有看到。
就這么一路沖出了長安,駕車的呂祿問道“大王陛下,我們去哪里”
“你就往人少的地方開,看看運氣,朕是不想去上林苑了,那里的猛獸見到寡人就逃,實在是沒什么意思啊”
同行的趙昧遲疑的說道“陛下,別處的猛獸都給您給殺完了要去就只能去上林苑了。”
“好,好,那就去上林苑”
馬車飛馳,劉長站起身來,享受著那風吹在臉上的快感。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也出現了一架馬車,速度同樣很快,從反方向朝著這邊飛馳而來,劉長大怒“誰人敢沖撞朕的車架”
“咳陛下這是西行的道好像是我們沖撞人家啊”
“讓他們讓路”
“唯”
馬車越來越近,就在雙方都能看清對方的時候,呂祿惶恐的大叫了起來,“不好是宣義”
“是宣義”
劉長同樣大驚失色,就在君臣兩人跳車的時候,趙昧卻死死拉住了劉長。
“陛下陛下危險危險宣義是誰啊何以如此”
趙昧的驚呼終于是讓劉長反應過來,不對啊如今朕是皇帝啊,還怕什么宣義啊
馬車停了下來,年過花甲的宣義在甲士的扶持下走下了車,深深的看了劉長一眼,不知為什么,面對那眼神,呂祿和劉長還是有種莫名的拘束。
“拜見陛下。”
“啊哈哈哈,仲父啊不必多禮”
劉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走到了宣義的身邊,將他扶起來,好奇的問道“您怎么來長安了呢”
“不是陛下召我前來,說是要在趙燕唐修建馳道嗎”
“啊哦,對,對,這件事一直都是朕在操辦,要辦的事情太多了,朕都給忘掉了。”
隔了這么久,當劉長再次見到宣義的時候,劉長心里感慨頗多,這位當初的驢廷尉,此刻看起來垂垂老矣,雖然眼神依舊很銳利,可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氣勢,劉長長嘆了一聲,感慨著物是人非,忍不住說道“仲父啊,朕今日駕車在城內狂奔,一路開到了這里,還準備不按著狩獵的時日就出來狩獵,您能怎么辦啊”
“陛下做了這么多值得炫耀的事情,當真是令臣敬佩。”
宣義只是冷冷的嘲諷道。
“哈哈哈,就是這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