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張不疑跟劉長經過深思熟慮后的結果,而且以長沙國的體量,扶持一門學派,讓這個學派的弟子在各地當官,壯大,這也不是難事,尤其是對灌嬰這也在地方上掌控力非常強的人來說,那就更不是事了。
張不疑跟灌嬰商談起來,而劉長則是跟夏侯嬰聊著天。
「賜那個豎子還好嗎」
「還好,這些時日里倒是老實了很多,沒有再外出胡鬧。」
「那就好,我家的那個賜就改不了,還是那么的鬧騰」
「那您在家里,過的如何啊若是太閑了,我可以給您安排個事情做」
「也還好,我這輩子做的夠多了,其余的就讓給后生們去做吧。」
夏侯嬰倒是對政績什么的沒有太多的追求,他很享受如今這平靜的生活,劉長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在他們的府邸上待了半個多時辰,張不疑和灌嬰就達成了共識,劉長這才跟他們告別離去。
送走了這兩人,灌嬰搖著頭,對夏侯嬰說道「這陛下所想的事情啊,是越來越多了,有的時候我都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明明都做到了這個地步真不知道這是個好事還是個壞事啊。」
「陛下是有分寸的,不會盲目去做,何況,就算以后會出錯,我們也見不到那一天了。」
兩個老頭感慨起了從前,而在這個時候,劉長也是坐在馬車上,嘆息道「他們也都老了啊,我年幼的時候,曾跟著灌侯學習箭術」
他拿起手里的強弓,過去的那些記憶再次浮現,「我總是射不中,讓他極為生氣,我記得,那時的他力氣很大,射箭的時候,雙手都不會抖動,可現在,他拿起強弓,整個人都開始抖了唉」
張不疑看著他手里的強弓,沉默了許久。
而一直在門外等候著的呂祿卻忍不住說道「那您也不該偷了他的強弓啊」
「朕是擔心他拉弓傷了自己」
羅鏃早早就離開了,可公羊壽卻在廷尉大牢里待了好幾天,
在被關押了幾天后,他才被釋放了出去,當然不是無罪釋放,他被罰了點錢,不過,公羊壽并不在乎,錢乃身外之物
至于真正負責掏錢的胡毋生怎么想,那他就不知道了。
胡毋生皺著眉頭,領著公羊壽走進了府內,公孫弘急忙起身拜見,公羊壽笑著,看起來廷尉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胡毋生卻板著臉,「師父啊,您不能三天兩頭的就進廷尉,而且您做的那些事,對公羊實在是不利啊」
公羊壽此刻卻在吩咐公孫弘給自己弄點水來,喝了點水,他擦了擦嘴角,然后笑呵呵的說道;「無礙,無礙,都是些口舌之爭而已。」
「口舌之爭能進廷尉」
胡毋生有些忍不住了,「師父啊,您再這樣,我們公羊學派可就找不到什么人了,都沒有人再來找我們求學了,您知道嗎」
「怎么會呢,我們學派有你啊,整個太學,你的學問都能進前三,弟子自然是會有的」
胡毋生嘆息著,「老師,往后做事之前,還請您三思而行啊,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有了這般田地,已經是非常不容易,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辦呢」
「何況,您年紀也
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時候了,您四處找人斗毆,若是傷了自己,那我們該怎么辦」
「當然是送我去醫館了,還能怎么辦難不成還直接操辦后事不成」
面對油鹽不進的老流氓,胡毋生都有些說不動他。
「好了,好了,你也別板著臉了,我往后多注意,你放心吧啊,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覺,我先進去補一補,你繼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