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還不如」
夏侯嬰說了些較為難聽的話,灌阿只是左右張望,當做什么都沒有聽到。
「也是怪我,他年幼的時候,我把他丟給了他阿母,自己整日忙于國事,方才有了如今的情況我一定要教好賜,不然,我夏侯家怕是要斷送在他的手里了
夏侯嬰低聲說著,隨即又對灌阿說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還有要事操辦」
灌阿還在好奇到底有什么要事的時候,甲士已經押解著人來到了這里,都是被判決了,要前往各地去服役的,為首的,就是原廷尉張釋之。
此刻,張釋之的臉色有些麻木,他這一直都是在送各種各樣的人去服役,沒有想到啊,有一天居然會輪到自己來服役,好在,他的兄長回了老家,沒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但愿能藏得住吧,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他肯定是會很擔心的吧。到了這個時候,張釋之沒有想到自己遲遲沒有辦好的律法,也沒有想到朝中的未來,他所想的只有自己的兄長。
夏侯嬰看了他幾眼,隨即下令。
甲士們押解著他們踏上了道路,他們是要被送到隴西,也就是原先劉戊服役的那個地方去服役的。
這些前往服役的人,大多都是原先的官吏,他們也都認識張釋之,而押送的甲士,甚至還是張釋之從前的屬下,場面頓時就有些尷尬,不過,張釋之也沒有得到什么特權,一路上都是享受罪犯的待遇,直到他一路來到了一處驛舍的時候,那個打飯的官吏方才多給了他一塊兒蒸餅,這大概就是前廷尉所享受的唯一一次特例了。
坐在囚犯之中,吃著手里的蒸餅,幾個人卻不動聲色的圍坐了過來。
這些囚犯不全是官吏,也有不少原先被判決的,而作出判決的人,正是張釋之。
此刻圍上來的幾個人,就是長安里的幾個呂姓少年,不久之前被張釋之所判決,服役三年,如今卻跟張釋之走到了一起,他們的眼里滿是幸災樂禍。
「張公啊我們早就跟您說了,您這一直都是在給自己找禍事。」
「如今如何啊」
這里有很多的舊官吏,還有甲士,他們肯定是不敢動手的,但是出口諷刺卻沒有那么多的顧忌。
張釋之繼續吃著手里的餅,沒有回答他們。
「這就叫報應,你總是盯著我們這些皇親國戚,我們哪怕犯下再小的一些事情,你也是死咬著不放,民間的亂事多了去了,你怎么不管呢姓劉違法姓呂就該被你抓」
張釋之停了口,看著前方,堅決的回答道「你們一頓所能吃的,就是尋常百姓數個月的食物既然享受了最好的,對律法,也該最為敬重才是不帶頭遵守律法,反而要憑借著自己的身份來為非作歹,我死了也不會后悔去抓捕你們這些人,若是能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如此判決,不會改變。」
「我們才幾個人啊民間為非作歹的更多,就是那些黔首,他們里的惡人難道還少嗎」
「你們說的那些黔首,盯著他們的人太多,可以處置他們違法亂紀的人也太多,可對你們,敢動手的人卻實在是太少。
「你還想動手你現在還能動什么手告訴你,你能活著回長安,都算你命大你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這次到了隴西,你就知道了」
幾個人兇狠的說著,可是張釋之的臉上并沒有出現任何的畏懼之色,這讓他們有些失望,又謾罵了幾句,這才各自離開。
他們離開后,幾個原先的官吏圍了上來,有些擔心的詢問道「張公,您無礙」
「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