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壽來回踱步,再一次停在胡毋生的面前,指著他罵道「你說說你太子借鑒墨家,與你有什么關系呢你干嘛在報紙上批判太子呢你知道這是什么罪行嗎你知道現在的御史大夫是誰嗎」
「你要批判就批判吧干嘛要辱罵整個黃老呢還說他們本無一物,皆抄百家你就差指著太子的鼻子罵他無能了」
劉賜急忙抬起頭來,「老師,師兄其實已經罵了他在最后說我大哥的文章浮夸,處處彰顯學問,賣弄學識,卻沒有一個是屬于自己的想法,只是抄襲各派的東西,強行將各派的東西糅合到一起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欣賞的地方,只能當作是五鼎樓里的美人一樣,讀浮夸而無用的文字來享樂」
公羊壽臉色一黑,幾次捏緊了拳頭。
胡毋生卻很嚴肅的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陛下的文章簡陋卻大有內涵,殿下的文章精彩卻空洞,看似包絡萬物,實際上都是東拼西湊,完全沒有實在的」
「閉嘴」
公羊壽罵了他一句,「這是實話不實話的問題嗎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
「老師教我要剛正不屈。」
「我」
公羊壽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
早上,公羊壽正在外頭吃酒,就有幾個儒家的人前來找他,公羊壽還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正要搏斗一番,結果這些人急忙跪拜,說很敬佩公羊壽,能教出如此厲害的弟子,弄得公羊壽都是一頭霧水,直到他看到了他們遞來的報紙,公羊壽嚇得酒都醒了,馬不停蹄的就往府內跑,隨即就是諸多弟子跪在他的面前聽訓了。
公羊壽真的是氣的七竅生煙。
這件事本來跟公羊學派毫無關系,人家墨家都沒敢說什么,你去當什么豪杰啊若是過去也就算了,如今晁錯上位,那狗賊什么做不出來
公羊學派本來就勢微,這不是要徹底玩完了嗎
公羊壽氣的直發抖,指著胡毋生罵道「等著吧,等著吧我們都要被誅族了你這文章可是惹了大禍了」
劉賜大驚,急忙抬起頭來,詢問道「老師我也會被誅族嗎」
「除了你」
「太好了我不用被誅族」
劉賜拍著手。
「老師,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見過太子,太子殿下并非是個殘暴的人而且師兄所說的,也不都是錯誤的在我看來,此舉非但無害,反而還是我們公羊學派的」
董仲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叩響了大門,打斷了他的發言。
「看到了嗎已經來人抓我們了我收了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倒了血霉」
公羊壽罵著,臉色卻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胡毋生一眼,訓斥道「罰你在書房里讀一整年的書學派之事,暫時讓公孫弘來打理」
他不等胡毋生回答,直接上前開了門。
果然,門外站著十來個年輕人,這些人都是文士打扮,腰間佩戴著長劍,看起來臉色極為不善,他們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面前的老頭,問道「胡毋生是在這里嗎」
公羊壽仰起頭來,不屑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