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笑呵呵的說著,劉安一愣,隨即問道:「阿父讓我去處置這些人,我卻利用這個來拉攏他們,是否會得罪了阿父呢」
「若是晁錯真的死了,您還要這么做,當然是會徹底激怒陛下,可現在晁錯無礙,陛下是個重視當下的人,并不在意您有私心,若是您能將壞事變成好事,他就不會在意,當然,若是您辦不好,將壞事變成了更壞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
劉安笑了起來,隨即搖著頭,「我身為阿父的兒子,居然沒有您看的通透啊。」太仆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是看不出來嗎
是不能看出來,必須要有個不會被陛下輕易懲罰的人點醒才能看出來吧不然以太子身邊那數千才俊,難道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的嗎
當然,太仆還是沒有點破,有些話,兩人心知肚明就好。
太仆跟劉安親近,也是有些說法的,太仆雖然是外族,但是跟陛下的關系非常好,陛下每次見到太仆,總是以兄弟稱之,在私下的宴會里,劉長甚至拉著自己的兒子們,讓他們將太仆稱仲父這是多大的恩德啊,反正太仆是感動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大漢向來有輕視蠻夷的傳統,在大漢,唯一值得重視的外族是匈奴人,其余都被稱為雜胡,當然,匈奴人同樣如此,這兩個都看不起其余雜胡,月氏就是在雜胡的范圍內。
盡管他已經官居九卿,甚至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奉常候選,就等著陸賈辭位,擔任奉常后就可以看向御史大夫的位置,從御史大夫再看看左右相,可依舊還是有人看不起他。
先前劉長不在的時候,太仆參與朝議,大臣說不過他,就低聲說「雜胡無狀,不可與之論」。
當然,說這番話的大臣第二天就因為家里私藏甲胄被拉出去棄市了,可有這樣想法的人并不少。
而陛下是唯一不會如此輕視他,還能托付大事的,陛下在離開之前,總共召見了三個人。
呂祿,張不疑,太仆。
太仆只管馬政管皇家的車馬,作用可并不少。
也是劉長囑托他,讓他好好幫助這位不成器的太子,他兒子的親事都是陛下有意而為之的。
在得到太仆的「指點」后,劉安看起來反而愜意了很多,他也不再說這些政務,反而是再度聊起了家常。
聊了許久,劉安起身告辭,太仆則是繼續寫完了自己的文章。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太仆卻沒有急著休息,反而是令人準備馬車,離開了家。
太仆的目的是北軍的
校場。
周亞夫此刻擔任這里的主將,得知太仆前來,上上下下都很客氣,戰馬對軍隊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而且犒賞三軍也離不開太仆,縱然是傲如周亞夫,對太仆也是客客氣氣的,甚至可以說有些熱情,負責后勤的人都不能得罪啊,一旦行軍,牛羊反而是最好的物資,戰馬更是重中之重,將軍們哪敢對負責這兩個東西的大臣無禮呢
太仆前來,就是給周亞夫帶來了些犒賞品,以天子之名義,分發些肉食。
「有勞太仆了這些時日里,北軍全力操練,肉類從不缺乏,這都是因為您的功勞啊」
「不,是陛下重視你們,特意交代,讓我不能缺了你們的肉食戰馬,我只是奉陛下的命令而行事,不必多禮。」
「那也還是您的功勞啊。」